梅特·蒂博走后,三人凑在桌子边。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杰普取下钢笔帽,“飞机里有十一位乘客——我是指后舱,前舱的人没有进来过。十一位乘客,再加上两个乘务员,一共十三个人。在剩下的十二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凶手。有些乘客是英国人,有些是法国人——后者我交给福尼尔先生处理,我负责那些英国人。还有必须在巴黎进行的调查,也由福尼尔先生负责。”
“不仅仅是在巴黎。”福尼尔说,“今年夏天,吉塞尔去了法国的一些海滨胜地洽谈业务,多维尔、皮内和温默鲁。她也去过南方,像是昂蒂布、尼斯,这一类的城市。”
“很好,我记得有一两个乘客也去过皮内,这是一条线索。然后我们来看看这起谋杀本身——谁占据的位置最有可能发射毒针?”杰普摊开一张卷起来的机舱平面图,“现在,我们先来做一些初步工作,一个一个讨论这些人,确定他们的犯案概率——或者更重要的是,机会。
“首先我们应当去掉波洛先生,这样就只有十一位乘客了。”
波洛伤感地摇着头。“你太轻信了,我的朋友,你不应该相信任何一个人。”
“那好,如果你坚持,我们把你也算进去。”杰普和蔼地说,“还有乘务员。从概率上讲,我不认为会是他们,他们不大可能借一大笔钱,而且他们二人的记录良好,正派而严肃;但从机会上看,我们不能排除他们,因为他们一直在机舱中走动,有可能找到毒针的最佳发射位置。尽管我并不相信在一个坐满乘客的机舱中,他们能用吹管发射毒针而不让人发现。我的经验告诉我,虽然大部分人都和蝙蝠一样瞎,但总有个限度。当然了,这一条也适用于所有嫌疑人。用这种方法杀人本身就是疯子才会做的事。大概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不被人看到,这个人一定幸运得可怕。有那么多杀人的办法——”
波洛垂着眼睛坐着,安静地吸烟。这时他开口了。
“你觉得这是一种愚蠢的谋杀方法?”
“当然是。纯粹是疯了。”
“但是成功了。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谈论它,但完全找不出是谁干的,这就是成功!”
“这是纯粹的运气。”杰普说,“凶手本来会有五六个目击者的。”
波洛摇摇头,并不赞成。福尼尔好奇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想的,波洛先生?”
“我认为一件事情要用结果来衡量。它成功了,就是这样。”
“但它看起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