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伯德太太急匆匆地走上山核桃大街二十六号的台阶,拿出钥匙去开门锁。门刚一开,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大块头年轻人就从她后面跑上了台阶。
“嗨,妈。”伦恩(注:伦恩是莱纳德的昵称。)·贝特森用平常称呼她的方式打着招呼。他是个待人友善的家伙,操着一口伦敦腔,并且从未因此而感到自卑。“出去溜达了?”
“我出去喝茶了,贝特森先生。我已经回来晚了,别耽搁我。”
“我今天切碎了一具可爱的尸体,”伦恩说,“真了不起啊!”
“别说得这么恐怖,你这个坏孩子。可爱的尸体,真是的!怎么想的。你这么说让我感到很恶心。”
伦恩·贝特森笑了,哈哈大笑的声音在门厅里回响着。
“和西莉亚相比算不了什么。”他说,“我去了药房,对她说:‘过来,我给你讲讲有关一具尸体的事。’她的脸立马变得像纸一样白,我觉得她就要昏倒了。您觉得如何呢,哈伯德太太?”
“我并不感到吃惊。”哈伯德太太说,“你这鬼主意!估计西莉亚认为你打算弄一具真的尸体。”
“您是什么意思?真的尸体?您认为我们的尸体是什么?人工合成的吗?”
一个留着凌乱的长头发、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从右边的房间里溜达出来,尖刻地说:“哦,只有你在,我还以为至少有一队壮汉呢。声音是一个人发出的,但是音量像是十个人集体发出的似的。”
“希望没有搅得你心烦,我相信没有。”
“和平时差不多。”奈杰尔·查普曼边说边走了回去。
“真是个温室里的花朵。”伦恩说。
“你们俩不要吵。”哈伯德太太说,“我喜欢脾气好并能够尽量相互迁就的。”
那个魁梧的年轻人亲切地朝她咧嘴一笑。
“我不会介意奈杰尔的,妈。”他说。
“哦,哈伯德太太,尼科莱蒂斯夫人在她的房间里,她让你一回来就马上去找她。”
哈伯德太太叹了口气,然后迈步上楼梯。传这个口信的黑皮肤高个子姑娘靠墙站着,为了让她过去。
伦恩·贝特森边脱雨衣边说:“怎么了,瓦莱丽?哈伯德妈妈是不是要定期汇报我们的行踪?”
这位姑娘耸了耸她那瘦削而优雅的双肩。她下了楼,穿过大厅。“这地方越来越像精神病院了。”她转过头说了一句。
她穿过右边那扇门,一举一动毫不矫揉造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