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陆家和叶家的公子大打出手
台上是乌江自刎的缠绵悱恻，台下是死气沉沉的貌合神离。
何老太爷吃着糕点，“景景，你父亲说，怀了个孙儿？”
“是。”陆沉景浅笑，“大名陆正修，乳名——”
“北北。”舒意快了一秒。
他眯眼。
危险，幽凉。
“乳名俗气了些。”何老太爷和陆淮康一样的古板，嗜好‘文房四宝’之类的字，何家长女叫何徽墨，长孙叫何纸砚，长孙女叫何水画。
“岂止是俗。”他笑里藏刀，“是土，起名的没文化。”
“起名的是金融系本科。”舒意怼。
“起名礼礼的是航天工程系高材生。”陆沉景怼回。
她暴躁，“起名礼礼的是臭男人。”
“起名北北的是出轨的女人。”他不甘示弱。
舒意胸脯一抖一抖的。
陆沉景重新坐直，注视着戏台子。
她缓了一会儿，“马上离婚了，你挨个向爷爷伯伯介绍我，未来二婚的时候，再介绍下一任太太，多麻烦。”
“你挺体谅我，也挺着急。”陆沉景面孔愠怒，“不麻烦，娶十个八个，我也有耐心介绍。”
“林蔷薇当后妈，行。林家家风好，教不坏北北，其他女人不行。”
“我娶谁，是我自由，你点菜呢。”男人怒气愈发大。
一排左边有两位老夫人招呼陆沉景，他站起，曲臂。
舒意软趴趴挽住他。
“这是小意儿？”老夫人乐呵呵，“韵宁脾气大，教养的女儿倒讨喜，怪不得做了儿媳妇。”
陆沉景含笑，“李奶奶。”
她印象中，3月份出席过‘小李家’的婚礼，李奶奶是小李家的老夫人，和陆夫人的娘家‘大李家’是‘姨表亲’。
李家显赫了百年，原因就是同宗、旁系个个儿是高娶，上嫁。哪怕多年不联系了，一旦有大灾大难，天南地北的亲眷出手支援。有族谱、富贵了三代的大家族，基本是交叉联姻。
大、小李家的十几个子孙，只有陆沉景是‘下娶’。
也只有陆沉景，反了家族，反了规矩，娶了个称心如意。
三天一大闹，两天一作妖，奈何他‘认命’。
“淮康和叶家那寡妇。。。”李老夫人眉飞色舞，“是假的吧。”
“有真有假。”陆沉景明白，陆淮康逃不掉这一劫，与其哪天曝出惊天大雷，先给外界打预防针，‘文火炖八卦’，等曝光了，陆淮康夫妇的名誉不至于一瞬崩塌。
“那寡妇有什么好呀？韵宁是大美人，你外公有钱有势的，是个男人都选韵宁。”
陆沉景笑了一声，“柏南和柏文如此优秀，叶太太功不可没，是贤母。”
李老夫人摘了一枚玉镯子给舒意，“明年婚礼？”
他打量她。
她也打量他。
四目相视，她问，“办吗。”
观众席昏暗，不远处红红绿绿的灯光掠过陆沉景，朝戏台的一侧脸是清俊，朝她的一侧脸是阴森，“我无所谓，陆正修需要名分，只登记，没婚礼，名分不完整。”
舒意不言语。
陆沉景俯下身，“明年三月底孙儿满百天，在南方老家办。我亲自把请柬送到您长子手里。”
李老夫人后排是几名陆淮康同僚的夫人，又寒暄了一番，返回座位。
一去，舒意乖巧温顺，一回，她面无表情。
陆沉景亦是冷漠。
“姑婆告诉我，李家人办了婚礼，必须记入族谱，可以丧偶续弦，不可以离婚续娶？”舒意盯着他。
他盯着戏台，“陆家人没这讲究，即使办婚礼了，想离就离。”
咿咿呀呀的唱腔里，陆沉景按捺不住，“怎么，琢磨着婚礼结束，筹谋后路了？”
舒意她离席。
“去哪？”他皱眉。
她不答复。
上台阶，直奔第三排中央，一名三十多岁容貌靓丽的女人。
“王太太，我喜欢您演的古装剧。”
王太太虽是大明星，不过在权富圈，是被使唤的小角色，太太们根本不搭理她，陆家的儿媳是二代太太之中最有身份的，又这么友善，王太太受宠若惊，“陆夫人是出了名的尊贵，小陆太太却丝毫不摆架子。”
“我心里有数，太太们不是敬我，是敬陆家和李家。人原本不分高低贵贱，不同的圈子，不同的规则而已，王太太不必自卑，我家世还不如您呢。”
王太太触动情肠，眼眶红了，“她们骂我小三上位，其实老王离婚七年了，他女儿有抑郁症，顾忌病情没公开，我认识他刚三年。”
舒意安慰，“王处长任职交管局，在乎名声，委屈您了。”
王太太抹泪。
“陆家人脉广，但在交管局没有朋友。如今，我攀上了王太太，陆家多了王处长一个朋友。”
“是我攀上了陆太太。”舒意给足王太太尊荣体面，她开心，“用得着王家的事情，您尽管开口，老王负责全市的交通。”
舒意笑，“早晚有一日求王太太的。”
陆沉景这时也离席。
一、二排观众席的间距宽，放了茶桌，二排5、6号椅坐着韩长林夫妇。
韩夫人昔年是昆曲名家，获过专业大奖，也跟着市领导出国考察献艺，结婚生子后，退圈了。
气质很优雅，讲话像念戏文似的，咬文嚼字。
陆淮康和韩先生在工作上意见不合，导致陆夫人和韩夫人关系微妙，陆夫人八面玲珑擅交际，韩夫人内敛，久而久之，陆夫人独占C位，韩夫人遭孤立了。
陆沉景嗅着茶壶冒出的雾气，“韩叔叔喝祁门红茶？”
韩长林诧异。
韩家和陆家素无往来，‘叔叔’是万万承担不起的，“陆公子客气了。”
“我与韩公子同辈，称呼您叔叔是礼数。”陆沉景坐在4号座椅，恰好是舒意前排的位置，“我记得您爱喝太平猴魁。”
“秋末时节，红茶醇厚滋润；春夏燥热，才喝绿茶祛火。”韩先生拿干净杯子斟茶，递给他。
“韩叔叔现在也应该祛一祛火。”他翘起一条腿，姿势闲懒，“贵公子太不省心了。”
韩长林一懵，“犬子去英国了，读硕士学位。”
“哦？”陆沉景扬眉梢，“我竟不知，保利俱乐部在英国。”
“保利俱乐部。。。”韩夫人倾身，“那不是方家在二环的产业吗？”
“昨夜，韩公子得罪了外省的江湖老大，我救了他。”陆沉景摩挲着茶杯，“歌女‘小黄鹂’是江湖老大的女人，韩公子瞧上了，和老大搏斗了一场，浇了一脑袋的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