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是你做的,自然是先吃。其他的可以不用。”张启山吞咽着米糕,像是有些被噎到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你也真不怕噎死。”解琬如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而后就只剩下沉默,张启山在吃着东西,而解琬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张启山:“你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是啊,是好了许多。这不是就出门了吗,林祎也不拘着我了。”解琬如笑着说。
他也想笑,可嘴角却是如同挂了万斤重铁,扬不起来半分。病入膏肓之后的回光返照,就如眼前人一般,他如何能笑得起来。
“干嘛这么不开心嘛,要多笑笑,才不会老的那么快。”她伸出手,点着张启山的嘴角,拉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剑眉下意识的轻蹙,张启山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道:“齐小姐如今是嫌弃张某老了啊?”
“哪里有啊,你光从脸上看,可真看不出什么年纪呢。”解琬如笑着说,“你今日先放下你的公文,跟我出去走走呗。”
“好。”张启山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想拒绝。
其实解琬如原意是不想让张启山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到了外面看着冷清的街道,却是一句劝言都说不出来。
如今的世道,让张启山放下公务的她,活得好像祸国妖姬一般。
“前面的面摊正好还在开,可以吃一点热乎的汤面。”张启山指着不远处的小摊,像是在问她要不要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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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要不我们回去吧。”解琬如心中不安,紧紧抓着斗篷,指尖有些泛白。
她之前不出门是因为懒,如今不出门是因为怕。
怕看见兵荒马乱的世界会头脑一热,做出让系统崩溃的事情,做出影响“历史”的事情。
“怎么突然就想回去了?不是才出来吗。”张启山见她神色不对,伸手握住她抓着斗篷的手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解琬如摇摇头,垂下眼睑道:“我原先只是想让你别废寝忘食地扑在工作上,可看见如今萧条的景象,劝你的话我是说不出半分。”
张启山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意味,说:“我不会因私忘公,反倒是有可能因公忘私。还望夫人不要介意。”
“你……”注意到张启山的称呼,解琬如猛地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前些日子尹小姐叫人送了请帖过来,想请我们去北平参加她的婚宴。不过如今局势不平,我替你婉拒了,希望你不会生气。”张启山突然提起了尹寒的事情,这事她是知道的。
“她为此还特意写了信来骂我,说我拦着你不让你去,还说要把她弟弟介绍给你认识。”张启山语气还是那般平淡,“我就回信说,我们早已成婚,你是我张启山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你以后,可是要补给我一个啊。”解琬如强忍着泪意,笑着说。
“会的,一定会的。”张启山轻声说着,不仅是在对她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暗示。
暗示着他们会有未来。
【后世引申出成语“生离死别”是出自(唐)姚思廉《陈书·徐陵传》,以此为题暗含“生离死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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