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文脸色骤然一变,想再给陈婆子扎针时陈婆子却将他的手甩开,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哼哼。
“干娘别怕,我在呢,有我在呢。”
陈婆子嘴上一直喃喃着什么,殷礼文凑近些才听清楚,她在喊周应淮。
殷礼文沉着脸折腾半天突然察觉不对,抬头看去,见陈婆子瞪着一双眼睛,不动了。
他心下猛地一沉,“干娘?”
陈婆子并无反应,连胸口的起伏也不见了。
殷礼文脑中空白了一瞬。
“干娘!”
他连喊了几声陈婆子依旧没反应后,他才想起用手试探在陈婆子鼻下。下一瞬,他猛地把手收了回来。
陈婆子死了。
“不可能!”
殷礼文身子一个踉跄,突然想起院子里的药罐子,他跑出去,将里头的药渣都倒出来,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本是给自己疗伤用的药方。
殷礼文冲进厨房里,果真在灶台上找到了本该属于陈婆子的药罐子。
那些药材已经是煎了两天的了,所以,陈婆子已经吃了两日本不该她吃的药。
殷礼文浑身发冷,愣了片刻才想起找周应淮,可人才刚跑出门口有顿住了脚步。
周应淮曾说过,陈婆子一死,他也得死。
心里打定了主意后,殷礼文眼底那一点点悲戚瞬间变成了阴鸷。
陈婆子的死决不能让周应淮知道!
他打了水,给陈婆子擦掉脸色血渍,又把被血染湿的被子重新翻了个面,对上陈婆子那双瞪大的双目,殷礼文突然有些害怕。
他把她的眼帘拂下来,“干娘,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这回我真的尽力了,你别怪我。下辈子,下辈子我再给你养老。”
村里这么多人,谁都没马虎敷衍。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土坑才被挖的差不多,鸡圈的木头架子也都做好了,到时候直接盖上板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