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的冰封已经融化,春天的的惬意拈起一朵甜甜的微笑,如梦,似霞,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弥漫着整个卫生院。
大概是气温逐渐回暖,来卫生院看病的患者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阿浅并没有如春海在黄泉列车上说的那般,让她留在森林里永不得外出。因为春海暂时的离开,他放在稻叶身边的妖怪、精灵特意选择了稻叶最熟悉的那几个,米八、红遥、阿浅还有厨师苏凉子。
“我真的太幸运了,三生有幸能遇见你们。”米八手捧着一杯咖啡,慵懒的瘫在沙发上,发出无限的感慨。
稻叶好笑道:“三生有幸用在你身上不合适。”
苏凉子抬起头,看着稻叶,说道:“借用一下人类的词汇嘛。”
米八这时说道:“稻叶你就别搭理他了,他是太高兴了,毕竟像他这样的动物妖怪在妖怪鬼市里比比皆是,但能走出来的说不定只有他一个。”
“是啊。“苏凉子沉思着,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我父母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估计是花光了全部的勇气,所以才会在生下我不久后就很快去世了。”苏凉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怆,眉目间飘荡着淡淡忧愁。
“你父母是如何在一起的呢?”稻叶问道。
苏凉子喝了一口咖啡,仔细回想着那些藏在他记忆深处的情感。
然后,娓娓道来。
……
妖怪鬼市因为云荒和雨荒的降生,开始了一场有关动物妖怪的大整改。
云荒和雨荒是天地间万年一遇的奇才,如果不是身上戾气太重,如果云荒和雨荒合为一体,或许它们就会是天地间最有权势的神。
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国度,全无阁,管理着妖怪鬼市里所有的动物妖怪,同时向外扩展生意,以满足自己嗜血的癖好吸食了许多神明的灵血。
然,许多饱受全无阁迫害的动物妖怪们无奈之下跑去了南城后面的一座山上修行,其中就包括灰狼苏灵。
一日,苏灵独自一人在山崖处烤野鸡吃,本想趁着野鸡还没烤熟,先回山洞里拿一坛酒来,再配上这美味无比的野鸡,岂不快哉!
谁成想,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回来时野鸡已经不见踪影了。苏灵以为又是山下的十二生肖里的动物妖怪故意捉弄他呢,便立马失去了兴致,失望至极的回到了山洞里。
苏灵突然想到昨天剩的小鱼干还没有吃完,这时候可以拿出来当下酒菜啊。
苏灵才刚咬了一口,一个白色的身影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然后抢走了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小鱼干。
白衣下面的白色尾巴和头顶上的一双粉白色的兔耳朵,让苏灵瞬间感觉到胸腔处有一股愤怒,但又很快泄气了。反正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与十二生肖的动物抗衡的。
苏灵坐在石头上,喝着闷酒。
熹花吃完小鱼干后,转过身来,眼神清澈的注视着苏灵手中的酒。
苏灵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兔子精,轻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酒递给她。
熹花接过来一饮而尽,还很舒适的打了个饱嗝,但苏灵今天却要饿肚子了。
“兔子精不是要吃素吗?你倒是吃荤吃的蛮愉快的嘛。”
熹花转动着清澈无比的眼珠,轻快地说:“我也很喜欢胡萝卜啊,但我不能因为我喜欢胡萝卜就说我讨厌吃肉喝酒吧。毕竟这两种都是我的最爱。”
苏灵被她狡黠的表情逗笑了。
“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吗?你的小鱼干和你的野鸡都特别的好吃,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呢。”
“什么?我的野鸡是被你吃掉了啊。”苏灵有些惊讶,一个小小的兔子精竟吃了这么多的肉。
熹花走近苏灵,绸缎般漆黑的发从他指尖滑过,一股清香味盈满鼻腔。
“是我是我,你以前的食物也都是我偷吃的。”还是极为轻快的语调,悠悠地,像歌声,像一阵风,猝不及防地留在了他的心尖上。
熹花又靠近苏灵一步,清丽的脸上是浅淡优美的笑,那双眼,是苏灵所见过的妖怪、精灵里最让他触动心弦的柔静。
苏灵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熹花。
熹花被苏灵看得窘迫,提高了嗓音喊:“你是生气了吗?他们都说狼生起气来比老虎还要可怕,可我看你一点也不可怕啊。”
苏灵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他们是谁?不过还是你们十二生肖动物妖怪罢了,反正从你们的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关于我们的坏话。”
熹花略作沉思状,苏灵往后退了几步。
良久,才听见她带笑的嗓音:“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明明大家都是妖怪内心里都有善恶,却整天要说一些这个动物那个动物的坏话。其实,人类也没有特别声明他们讨厌所有的动物啊,反倒是妖怪鬼市乐在其中,助纣为虐。”
苏灵看着熹花愤愤不平的模样,瞳孔像是凝住,呼吸轻得下一刻像是要消失,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
熹花眉眼蹙紧,语声悠悠:“我们做朋友好不好,你帮我烤肉吃,我从山下给你带酒喝啊!”
说罢,熹花眨了眨水灵的眼睛,乌黑的长发随着摇头晃脑而扬起几根发丝,轻灵可爱。
这样纯真可爱的兔子精,苏灵自是无法拒绝她,他垂眸,唇角划过苦笑:“做朋友可以,我只是怕你太贪吃,山上的野味迟早会被你吃光了。”
熹花看着苏灵,眼眸透亮。“没关系,你还在就行。”
苏灵笑了,笑的温雅:“我苏灵什么也没有,还背负着被人厌恶的身世,你又何必每天赖在我这里呢。”
熹花一脸惊喜,呼喊道:“原来你叫苏灵啊,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我以后要经常叫你的名字,苏灵!苏灵!苏灵!苏灵!”
苏灵赶紧捂住了熹花的嘴,笑了一声,透着无奈:“你叫的太大声了,小声点。”
熹花僵硬着身子,连声音都绷得紧紧的:“那你答应我留在这里,我就再也不大声叫你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