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被放在一个木头做成的架座里,有点像现代的学步车,方方正正的,只是底下少了轮子。
铁柱娘一面给她熬米糊,一面哄她。
可小家伙又热又饿,铁柱娘又是个面生的,哪里肯,闭着眼睛一直哭。
许真真进去时,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不哭,不哭。”许真真抱着她哄,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还是与她更亲近一些,小家伙止了哭,趴在她肩头,吸着她的衣服。
许真真心疼得不行,“铁柱娘,孩子不过才三个月,还不适合吃米糊糊。你去找如烟,让她给孩子喂奶。”
铁柱娘有些无措,“作坊里男子多,如烟她在里边喂奶……总归不太好。”
“那我不管她。她不把孩子安置好,我就不许她再去作坊上工。”
铁柱娘垂下眼眸,“好,我跟她说。”
眼下一家子全靠铁柱留下的工钱在支撑,作坊指望不上,村里分的一亩荒地不知何时有收成。若是不能带嘟嘟,家里没有半点收入,一家人又要过上以前那三餐不继的日子了。
若是如此,她搬来这里,又有何意义呢?
许真真将她忧愁神色看在眼里,问她,“作坊没通知你上工么?”
她勉强笑了笑,“我一家子初来乍到,还不太适应。里正说,等我们所有事情都上了手,再去找他。”
许真真明白了。
他们是外来户,村里排挤呢。
作坊每个人都是新手,大家都在摸索,等一段时间,所有工位都已尘埃落定不说,别人也成了熟手,有位置她也插不进去了。
她进不了作坊,也就没有分红。
许真真叹气,里正瞧着是个正直公正的,却没想到他如此排外和短视。
铁柱一家都将户籍迁过来了,他们若是过得不好,还不是会拖他后腿,影响政绩?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道,“我记得香水作坊这边还缺一位质检,你要是不嫌累,就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