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忙拦住他们,“各位乡亲,干什么呢?这匹马是我的呀。”
几名男子面面相觑,为首留着络腮胡的男子说,“你有何证据证明是你的?”
“你看看我这一身的泥。”许真真道,“我坐马车遇过这儿,遇到山体滑坡,连人带车被埋在了底下。我家马夫从土堆里爬出,去找人来帮忙了,一会儿就能到。”
几个人又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
她满身的泥,衣服和手上都有血迹,却没瞧见她哪里受伤,总觉得那血是别人的。
一个村民指着她,“你后背怎的没有泥?”
她不慌不忙,“我背后垫着车壁,没有沾地儿。”
几个人便信了八成,又询问她几句,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一步三回头。
那是一匹马啊,若是扛回去,那得吃上好几日了。
他们其实可以抢的。
她落了单,所谓的马夫不知猴年马月才赶得回来,他们把马抬回村,没人能找得到。
可是,良心这东西吧,得有,不然岂不是跟畜生无异?
这些人边走边叹息,许真真瞧着他们佝偻的背影,想了想,出声道,“几位请留步。”
几个人回过头。
“是这样的,眼下这段路被土堆埋了大半,官府也不一定找人来修,我们出行也不方便。我想请各位帮我清掉这土堆,每人每日给二十文工钱,如何?”
几个人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等好事!
那络腮胡沉声问,“小娘子,此事当真?”
许真真笑道,“自是真的。我乃是杨家村人,丈夫名叫杨瑞,我叫许氏,几位若是不信,往前走便能打听到。”
“杨守礼是你什么人?”
许真真面上一喜,“巧了,是我家二大爷。他家三个儿子,大儿子已做了爷爷,老二老三也都娶了儿媳。”
络腮胡点点头,“听说村里建了作坊?”
“对,是做香水和酒的。”
络腮胡这回信了,其余几个人也是喜不自禁。
小心地问,“敢问许娘子,这工钱如何给?”
许真真道,“我先预支一半,剩下的,等完工后结,行么?”
几个人更加惊愕,还没开工就给钱?
这……
络腮胡问,“你不怕我们拿了钱不干活?”
许真真道,“不怕,你们的人品,我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