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一愣,人没死,那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是为哪般?
环顾四周一圈,血迹斑斑的各种刑具,大刀、绳索、带倒刺的鞭子上还挂着人皮屑和血肉……
不用猜,也知这杨老爷受尽了非人对待。
是瞧见丈夫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她才如此伤心的吧!
他打消了疑虑,深吸了口气,“杨夫人,这里是莫家,为避免横生枝节,还是让在下抱杨老爷出去,找御医医治的好。您放心,我会万分小心,不触碰到他伤口的。”
许真真却是哭着摇头,“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动一下都是没顶的痛,他承受不住!你们先去请大夫进来看过,给他敷上药,等好些了再走。”
拖,能拖多久便多久,说她麻烦、神经病也好,她得再多拖一会儿,让杨瑞的双臂全长出来,才能把他交给这些人。
高仁听了只想骂娘。
都这个地步了,还特娘的矫情什么?
为了小命着想,痛就痛了,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再耽搁下去,人没死都被她耗死了!
女人什么的,就是麻烦!
高仁内心将许真真臭骂了一顿,杨瑞却已是幽幽醒转。
他将许真真和高仁的对话都听了进去的,只是也在等双臂再生。
而此时,他无须再隐藏。
高仁一见,惊喜地道,“呀,杨老爷,你醒了?”
他点点头。
而后,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他看向许真真,用无奈而宠溺的语气道,“夫人啊,知你是太心疼为夫,乱了心神。可你也不能为难左指挥佥事高大人啊。”
他想从她怀里坐起,许真真反而搂紧了他,眼神带着警告。
他安抚一笑,从披风里挣脱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都吓傻了吧?”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