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莞尔，“现在去吧。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府里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记住，不要空着手去姑娘家，去库房里提些糕点、干果、茶叶，再到外头割两刀肉去。”

朱管家喜不自禁，应了声便转身走。

何苗想着自己又成就了一桩美事，心里头美滋滋的。

这时，何草也从堂屋里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眼珠子却特别亮，脸颊红扑扑的。她身后跟着凤申澜，抱着两个有些抗拒的孩子，笑得跟个傻子。

看来，这两人已经谈妥了。

啧啧，瞧他们那眉目传情的小模样，空气都甜到齁了。

何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走近，站起身刚要迈步，却忽地眼前发暗，双脚一软，人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她听见何草尖叫，“姐姐！”

还有朱管家的惊呼，“夫人！”

她想应，可她已经意识模糊，逐渐的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已是下晌。

窗外天色昏沉，乌云沉甸甸的压在头顶，令人压抑。

她脑子浑浑噩噩的，下意识地呢喃，“想来是要下雨了，记得收衣服。”

被握住的手陡然间一紧，“媳妇。”齐一鸣发紧沙哑的声音传出。

何苗愣愣地转过头，对上他熬红的眼睛与深深蹙着的眉头。

他怎么看起来，如此的忧郁？

“相公。”

她心一疼，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手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她动了动，感觉身上也是，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忽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这般难过了。

她的怪病，瞒不住了。

而且，情况已经很糟糕。

不知还有几日可活？

她虚弱地道，“相公，大夫怎么说？”

齐一鸣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哑声道，“说你体虚，让你好好养着，不许再操劳。”

她看着他的眼睛，“相公，我要听真话。”她要清楚自己的病情，若真的药石无医，她好做些安排。

齐一鸣微微垂眸不语，深深的忧伤气息在他身上萦绕。

何苗深吸了口气，“相公，送我进空间吧。”

齐一鸣双唇动了动，迟疑了片刻，才道，“这里便是了。”

何苗心一惊，这里是空间？

她转动着双眸，一看，粉色的房间、头顶是玻璃，真是在空间里。

可是，昨天之前，她在外边感到疲惫时，进来这里，身体便会恢复的。

可今日为何就不管用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很是不解，心里头乱糟糟的。

“你帮我问了小白吗？它怎么说？”

他眼里有一瞬间的迷离，默了默才道，“它说了同上次一样的话。”

果然。

何苗神色一伤，却又强笑道，“相公，总会有法子的，莫要太过担心了。”

说着她缩回了手，撑在两侧，想要坐起。

齐一鸣连忙制止，“媳妇，不可。你得歇着，不然……”

“不然我体内的生机会流逝得更快，对吗？”何苗笑了笑，“相公，我不想躺在床上一点点死去，我要走出去，寻找生机。我相信百因必有果，我的病绝不是空穴来风。”

齐一鸣神情一伤，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