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她熟知剧情,知道原主考上了大学,只是通知书被陈韭花卖了,原本以为要拿到录取通知书还得费上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为了不引人怀疑,她双手如获至宝般捧着通知书,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十分激动,甚至还挤出几滴喜极而涕的眼泪,等气氛烘托的差不多才狐疑地看向沈毅:“林队长,这录取通知书怎么会在你那儿?”
“杜大山身上搜出来的,”沈毅有心试探,倒没隐瞒,“他说他忘了给你。”
结合原书剧情,苏海棠恍然大悟,嗤笑道:“忘了给我?怕是不打算给我吧。”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说说看。”沈毅双臂抱胸,嘴角微翘,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海棠,显然非常期待她接下来的回答。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杜春杏的录取通知书三天前就收到了,同一所大学的通知书,又是发到相同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我的通知书和她的应该同时到达邮局,并且同时送达小林村,
但这几天家里所有人都只说杜春杏考上大学,说我落榜,这不明摆着不想让我上大学吗,那录取通知书自然也不会给我。”
苏海棠再次借着听来的幌子,把书中剧情叙述给沈毅,“况且我听杜建设跟人吹嘘过,城里有人高价收购大学录取通知书,像我这种省会城市的大学,一张能卖八百到一千块,如果我没猜错,杜大山带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应该是来城里找买家的吧。”
苏海棠说的有理有据,推测更合乎情理,沈毅耐心听完,露出赞赏的目光,心道果然聪明,嘴上却不予置评,从旁边女警手中拿过记录本,打开那支黑色钢笔的盖子,准备亲自记录:“言归正传,还是先说案子吧。”
“嗯,”苏海棠回想着原书剧情,再快速整合,让自己的叙述逻辑合理,“后妈嫌我在家吃白饭,让杜大山给我在城里找工作,昨天下午,杜大山说起工作的事儿,到红星皮革厂的刘厂长家当保姆,一个月四十块钱的工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我立马答应了。”
一个月四十块钱,相当于二级工资,一个保姆能给这么多?还包吃包住,一定有问题,沈毅一边记录一边沉吟。
“可到了晚上,我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不对劲儿,村里也有人去城里打工,一个月工资不过二十上下,也就是工地上的大工工资高些,可再高也不过三十,当个保姆一个月能挣四十块钱?是不是太多了些,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放心,去找杜大山打听刘厂长家的情况。”
沈毅暗暗点头,不免再次对苏海棠刮目相看:这姑娘清醒敏锐,警惕心还蛮高。
“但当时天已经黑透,只有杜建设住的厢房还亮着灯,我就打算问问他,走到厢房门口,正要敲门,突然听到屋里的杜建设在和人说话,他说苏海棠胆小怕事,人又懦弱,不用迷药也能成事儿。”
沈毅奋笔疾书的手突然停住,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苏海棠,心生疑窦:胆小怕事?懦弱?他怎么丝毫没瞧出来,她家里人对她是有什么误解吗?还是她在说谎?说谎应该不至于,这谎言一问杜大山父子就能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