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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哪敢违抗,一阵碎步小跑到跟前,“王爷有何吩咐?”
傅玦指了指她裙摆,戚浔低头一看,只见青裙上一块污泥,灯火下十分分明,她一愕,耳尖又热,只觉在傅玦跟前连番闹笑话,下意识去掏袖袋,袖中却空空如也,她本就不是个精细之人,今日又忘了带巾帕。
她有些懊恼,下意识将裙摆一抓,想如此遮掩,傅玦看的分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方帕子给她,又缓声道:“你办差时细致,待自己怎这般粗心?”
他今夜始终旁观着,这还是他与她说的第一句话,戚浔不知是接还是不接,可若自己不接,傅玦只怕又要怀疑她胡思乱想,于是她将帕子接过,一边擦去污泥一边道:“卑职粗糙惯了,王爷不必见怪。”
傅玦眉头一抬,似乎有些无奈,戚浔飞速瞟他一眼,莫名从他眉眼间瞧出了几分和蔼之感,再想到林巍所言,她心底不由想,或许她的身世当真是太惨淡波折了,若她身处傅玦的位置,或许也要对她生出同情怜悯。
那他知不知道十五年前的旧事呢?如果他知道,她就是当年在他父亲手中逃走的永信侯之女,也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污泥擦掉大半,可最终还是有泥渍难擦干净,巾帕也脏了,戚浔犹豫一瞬,“多谢王爷,改日卑职还王爷一方新的。”
嘴上这样说,戚浔心道,傅玦是哪般身份,哪里会在乎一块帕子?
然而傅玦牵唇,“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戚浔一噎,“是,卑职言而有信。”
宋怀瑾从楼中走出,过来问傅玦,“王爷可要同归大理寺看审问李赫?”
傅玦扫过戚浔的脸,“本王便不去了,这案子有了结果,想来过两日案卷便会送至刑部案头,到时候本王再看,其余的便是你们和京畿衙门的事了。”
他说完摆了摆手,林巍几人便将他送上了马车,戚浔和宋怀瑾目送他的车马先行离开,宋怀瑾转身狐疑的看着戚浔,“戚浔啊,面对王爷这样的青年才俊,你把持不住,我是可以理解的……”
戚浔:“……”
她深吸口气,“大人您就这般看扁了卑职?”
宋怀瑾示意她手中帕子,戚浔低头一看,又扬首道:“这是借的,卑职会还的,还会还一块更好的!卑职没那些心思,可不会随便占王爷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