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孙律在拱卫司掌权,他对我们三个的下落似乎十分执念,我留在大理寺,一方面也更有机会知道他们查到了什么,若有万一,也可为你们报信。”
玉凝霜忍不住道:“你这样一说,大理寺还是太危险了,他们本就是查案的衙门,必定各个都十分机敏,不像哥哥的巡防营多管治安,再加上常与刑部和拱卫司往来,若是他们任何人发现你对旧案格外关注,你便随时有暴露的可能。”
她焦急的看向江默,江默面色也有些严峻,“你不怕吗?”
戚浔蓦的想到被傅玦撞见的那次,可她略一沉吟,并未对二人提起,只宽慰道:“自然也是怕的,可怕,才会格外谨慎小心。”
她看向玉凝霜,“姐姐放心,我已在大周几处衙司当差多年,知道他们的规矩,若非稳妥我不会轻举妄动,如今世上只有我们三人还活着,我们的性命可是万分宝贵。”
玉凝霜欲言又止,江默眼底却生出赞赏,这片刻功夫,他看出戚浔这些年来不曾长歪,亦记得家族旧仇,想她一个小姑娘吃了那般多苦头,如今有此心性,实在不易,于是这些年未曾谋面的陌生感如云烟一般散的极快。
戚浔早已想到陆家兄长回京,必定有所图谋,此刻得了肯定之言,心中便有了计较,三人十二年不见,戚浔还担心过他们境遇,怕如今已非同道中人,可眼下看来,他们三人所想却是一致的。
戚浔问江默,“兄长有何打算?”
江默眼神暗了暗,“翻案是十分不易的,当年的案子与皇室有关,早些年更是坊间禁忌,当年死了太多人,如今又过了十五年,知情者难存一二,并且,即便找到了知情者,多半也无人敢为我们三家说话,因此,眼下只能静观其变,寻找机会。”
戚浔也做此想,“我与兄长想的一样,如今拱卫司搜查的紧,我们掩藏身份是第一,可能要等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十年,才能寻到机会旧案重提。”
江默则说的更为直接,“也有可能,我们终其一生也难将旧案翻出来。”
室内一阵沉默,戚浔道:“拱卫司不可能一直揪着这件案子不放,他们受陛下直掌,但凡有别的差事,便顾不上我们了,我在大理寺,总有机会看到卷宗,至于翻案,虽然希望渺茫,可我也想试试。”
江默有些动容,“你能有此心,我很是欣慰。”
他是以兄长的身份说这话,戚浔牵唇,“这些皆要从长计议,如今最值得高兴的,是与兄长和姐姐再聚,这些年,当真没想过还有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