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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仔细回想,“兵部贪腐?贪的什么?”
“北上幽州的军粮。”
戚浔有些意外,傅玦见她神色,乐得为她解惑,看她从外往里翻找,便跟在她身后道:“十年前幽州兵马统帅虽是我父亲,可手底下的人派系林立,这个夏辕便是先前那位统帅的亲信,军中忌讳无故撤换将领,他便一直留在镇北军中任宣统将军一职。”
戚浔没想到傅玦会对她说这些,而她也的确好奇,便默不作声听着,这时傅玦继续道:“宣统将军负责补给,那时大周正与西凉苦战,可送往幽州的军粮却常常出错,要么以次充好,要么半途遇见水患山匪,总会折损几成,我父亲起初只当是送补给的队伍渎职之过,可后来细查之下才发现是夏辕与几个老将行贪腐之事,不仅如此,这个夏辕与西凉军将私下勾结,为其提供情报以换金银,犯了通敌大罪。”
戚浔听得心惊,那几年大周与西凉乃是仇敌,此人怎敢为了钱财通敌卖国?
“军中多良将,却也不乏蛀虫,他提供的情报轻则使大周战术不灵,重则让大周数万军将丧命,因此父亲对他施以重惩,只是通敌卖国是大罪,牵扯金银数额巨大,若昭告天下,怕有心志不轨之人效仿,对外只说是贪腐。”
傅玦说了这许多,总算解了戚浔心底疑惑,她这时想到一桩卷宗,便径直走向夹道最里端,这离间虽是光线昏暗,可她记性极好,不多时,摸出一卷案卷来,往那褪色的字迹之中一看,果真发现了嫌犯的名讳。
“王爷,找到了——”
她转身递给傅玦,傅玦径直将绳扣打了开来,往里头一看,果真是要找的案子,他很快又将案卷合上,“到底还是你敏捷。”
戚浔正要谦辞两句,却忽而听到门口方向响起了说话声,戚浔面色微变,“来人了王爷——”
傅玦面不改色,戚浔却着急起来,她下意识的搜寻傅玦的轮椅在何处,可目之所及,却未瞧见,而这库房内书架极多,她一时找不见轮椅在何地,眼看着脚步声进了门,便一把拽住傅玦的袖口往离间拽。
傅玦见她如此情急,本想出口解释,可不知怎地,看她为他着急,他心底颇觉熨帖,又想看她会想出哪般法子替他遮掩,便将即将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戚浔拽着傅玦,从最里端走过一条条夹道,可每一条夹道上都空空如也,她可是从门口来的,前面根本没有傅玦的轮椅,难道傅玦将轮椅放在了最里面?
魏文修的说话声在不远处响起,戚浔放开傅玦往里头跑了几步,可等她看完最后一条夹道,也未曾发现傅玦的轮椅,她忽然绝望的想,傅玦定是将轮椅停在了西边?!
就在这时,她眼风扫到了靠墙立着的高柜,她灵机一动,轻轻地拉开柜门,抬手便将傅玦推进了柜子里。
那柜阁不够高,傅玦半低着头才没撞上,他惊奇的看着戚浔,戚浔语速疾快的道:“王爷且躲着,我就说王爷不在此处——”
戚浔说完便要关上柜门,可忽然,傅玦抬手抵住了柜门,他将柜门推开,眼底笑意分明的望着戚浔,戚浔见状,一脸茫然。
“王爷?王爷在何处?”魏文修在远处高声问。
傅玦笑意越来越深,在戚浔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朗声道:“魏主簿,本王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