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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显然也很是意外,傅玦趁势放下手,一只手落在身侧,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楚骞几人做了个手势,他继续对刘元道:“我为你驾车,带你去见柳凝香。”
刘元狐疑的问:“他们都不跟来?”
“不错,我一人带你去。”
刘元呼吸急促,显然意动,他已走投无路,若是最后也见不到柳凝香,那便是有人为他陪葬又如何,可他不放心傅玦,“你为何要自己来?你身份不低,他们都听你的,你为何不让别人驾车——”
他扫了一眼戚浔,“她是你什么人?”
夜色漭漭,远处酒肆楼台中的灯火远远地映在傅玦身上,一缕薄光落在马车门口,照出一片桐油沁出的濡湿,戚浔却被刘元挟持在更昏暗的地方。
刘元往车厢最里头躲,手中的火折子一星如豆,照出戚浔脖颈上血色直流的伤口,江默带着巡防营的属下站在远处,看不清马车里的场景,只能从窗帘上看到二人的剪影,他握紧了腰间短剑,不知傅玦做何安排,亦想看他如何回答。
傅玦看着戚浔,她人紧紧靠在车璧上,瞧着尚算冷静,此刻目光落在他脸上,焦灼中透着信赖,傅玦抿唇道:“她是我十分爱重之人。”
戚浔脖子痛得厉害,血流沿着她颈侧流到了襟口之中,黏腻一片,难受又憋屈,她心弦正紧绷着,骤然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刘元却不尽信,“怎么个爱重之法?她是你心悦之人?!”
四周为之一静,傅玦笃定的道:“不错,就像你不忍伤到柳凝香,我也不想看到她受伤。”
戚浔在危急关头,却连她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为了救她,傅玦竟当众道出此言!可也的确应当如此,只有如此说,才能让刘元相信他。
周围众人也是吃惊,可想到眼下情况危急,自然不将此话当真,江默深深的看傅玦,又透过车窗,想看清戚浔此刻的处境。
刘元细长的眸子微眯,又有些魔怔的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如此冒险,好,你们阻拦我见凝香,我也要让你知道与心爱之人分离的滋味——”
“你若再伤她,便休想再见柳凝香!”傅玦语声一沉,目光骤然凌厉起来,“你以为没有她,我还会站在此地与你讨价还价吗?”
傅玦此言颇为迫人,刘元似乎清醒了几分,他虽看不清马车外是何情形,可光听适才马蹄声,便知道他已被人围住,若非手中有人质,他们自然不会如此忌惮!
刘元握着刀仍横在戚浔脖间,拿着火折子的手却稍稍远了些,傅玦便缓和了声音道:“只要你不伤她,我带你见柳凝香,她此刻就在长福戏楼,见过她之后,无论你做什么,我们绝不拦阻。”
刘元颤声问:“若我要出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