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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隔了三五丈距离,傅玦这半月未见着人,心底蠢动的紧,眼神便越发无遮拦,戚浔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先呆了一呆。
这神情惹得傅玦轻笑,他大步走到戚浔身边,“在大日头底下剪花,也不怕中了暑气?”
戚浔这才手忙脚乱的行礼,傅玦心底嘀咕了一句“没良心的”,面上和颜悦色的道:“你们少卿大人何在?”
正问着,宋怀瑾得了信从后院走了出来,傅玦迎上去之前道:“把你们大理寺的好茶沏来。”
戚浔恍惚觉得这话有些耳熟,连忙“哦”了一声。
沏茶送进去的时候,便听傅玦在与宋怀瑾说正事,宋怀瑾道:“梁文忠已经抓住了,在回京的路上,禹州那边,有几个差吏愿意给潘霄汉作证,这倒是意外之喜,盐商也捉了两个,目前得到的消息,建章一朝派往禹州的按察使,没有不贪的,朝中除了信王,户部也得了不少禹州盐务上的好处,名目繁多,您看看——”
大理寺几人侍立在门口,戚浔有心听案子进展,便也站在一旁,傅玦看完之后道:“本王知道了,稍后便将进展呈给陛下,这些人大多看着眼熟,有了这些佐证,陛下便该更坚定改制之法了。”
宋怀瑾便道:“议出结果来了?”
傅玦颔首,“这半月便是在为此事忙碌,如今有了个雏形,此前盐政上下大权在握,每一处几家盐商垄断盐业,因此才催发了上下贪腐成风,如今要将盐引制改为票盐制①,盐场为官有,但盐商享有使用权限,只需去官府报备即可,降低门槛之后,普通商人也可贩盐,官府只需维护盐市秩序与盐的品质便可。”
宋怀瑾精神一振,“这太好了,禹州和两湖的盐商要感谢王爷,百姓们也要感谢王爷。”
傅玦失笑,“尚未落至实处,也没有这般夸张——”
他说完这话,眼风随意往门口一瞟,却见戚浔也双眸晶亮的望着他,他心口倏地一热,眉眼间生出几分意气,缓声道:“便算件功德罢。”
日头西垂,临近下值,傅玦又多坐了片刻,待离开衙门之时,便见三三两两的大理寺差吏离开衙门,戚浔身上无差事,自然也打算归家,待出了衙门,却见傅玦的马车没走,她正觉古怪,林巍对她招了招手,“戚仵作,你来。”
戚浔走过去,傅玦掀开帘络打量她,“这是要归家去?”
戚浔应是,又忍不住道:“恭喜王爷达成所愿。”
傅玦牵唇,“空口白话,连个薄礼都无?”
戚浔纳闷,心道这只是客客气气的场面话,你怎么还要礼呢?虽如此做想,却又合计自己穷的可怜,还能送什么薄礼,正想着,戚浔眼风一瞟,却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大理寺走来——
她面色微变,而远处的戚淑也看到了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