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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拿过帖子看,只见其上行文挥斥方遒,皆是年轻学子进士登科后的远大抱负,孙菱会有心思体会这般心境吗?显然没有。
傅玦转身问侍婢,“这帖子是孙菱何时写的?”
先前那侍婢道:“就是最近几日写的,郡主不闹了之后,便常临帖平复心神。”
戚浔开始看那一摞书帖,书帖的内容,皆是前朝书圣之作,看得出孙菱十分喜欢此人,而此人所作文章,多为书法在朝为官之心得,多有报国意气,孙菱似乎写的很急,一张挨着一张,前一张墨迹尚未干透,新的一张便又覆了上去,她并非是在平复心神,反倒像是在奋笔疾书,发泄苦闷。
为何要临帖呢?
戚浔觉得奇怪,按照孙菱之烈性,若要发泄心底郁气,还不如舞剑来的痛快,可她却选择写帖子,戚浔看了一眼不远处和长公主说话的孙律,心弦微紧,自己兄长便是拱卫司指挥使,她有何心思,孙律必定能轻易洞悉,而孙菱势必会想尽法子掩饰。
戚浔又问:“这几日郡主除了临帖,可还做过别的什么?”
那侍婢摇头,“也没做什么,不让郡主出门,郡主便临帖,抚琴,偶尔舞剑,其他时候,郡主总是闷闷不乐的发怔。”
戚浔心底纳闷,她一张一张的看孙菱写的帖子,待看到最后一张,也未发现有何异常,她将书帖齐整一番放回去,可就在此时,她脑海中闪过一念,如果临帖是为了掩饰,那是为了掩饰什么?
砚台里的余墨,笔尖上的墨渍……
戚浔问这侍婢,“郡主可曾写过别的?”
这侍婢闻言立刻摇头,“不曾,郡主写的帖子都在此处。”
傅玦在旁听着,很快明白戚浔在想什么,便问:“这几日,你们几个郡主的亲信侍婢可曾出门过?”
这侍婢闻言敛下眉目,她还未说话,孙律先走了上来,“其中一个侍婢因菱儿身上不适出门买过药,这些日子禁足,只是禁菱儿一人,其他人并未如何管束,不过菱儿不出门,她们没有别的由头,也都陪着菱儿,怎么了?”
傅玦和戚浔对视一眼,戚浔道:“郡主这几日临帖,许是为了掩饰什么,她很有可能写过信。”
傅玦道:“她这般不顾一切的逃走,可有朋友接应?或是相助?”
孙律蹙眉,“如今谁都知道她被选中要嫁去西凉,还有谁敢帮她?帮她便是和国公府做对,并且一早我便派人去各家府上问过,都无人见过菱儿。”
长公主听到此处上前来,“菱儿许是有意中人,不知你们是否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