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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见她神色,安抚道:“蔺知行并非纨绔子弟,朝中弹劾也并非真是他品行不端,是信王一脉有人报复,不过人心复杂,坚持公理之人,也有可能被孝道所束,你且看他如何安排玉凝霜,若只为他一己之私,不为玉凝霜考虑,便非良人。”
戚浔暗自记下这话,更觉傅玦行事果然周全,这时马车入了安宁坊,外间雨势也缓了缓,只是天色阴沉的厉害,往日正是晚霞时分,此刻却已天黑了,待马车在家门口停驻,傅玦将车厢里的伞递给她,“回去吧。”
戚浔看着伞愣了一瞬,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她一咬牙道:“王爷留着归府用吧,卑职告辞了。”
她说完转身便出了车门,傅玦眉头微蹙,只听见院门开合之声,等他掀起帘络去看,哪里还能看到戚浔的影子?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对戚浔不接伞的行为感到十分郁闷。
戚浔脚步再快,也淋湿了外头薄衫,待进了上房,发丝面颊也都沾了雨水,她重重的抹了一把脸,又拍了拍脸颊,“清醒一点!”
烧了热水梳洗更衣,待用过晚饭,戚浔将剩下的一把肉碎拿去喂草龟。
草龟静静地趴在瓷盆之中,肉碎撒下去的时候,才咕嘟咕嘟的冒出两个泡泡,似乎嫌弃今日的肉碎不好,动也不动,戚浔见状哼了一声,“看看你,恃宠而骄了是不是?我宣布,这是你本月最后一顿荤食!”
狠话说完,草龟连泡泡都不冒了,戚浔一愕,又自找台阶,“很好,我知道你听明白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气呼呼的去榻上躺下,将锦被往上一拉,强令自己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戚浔睡得很不安稳,子时前后雨势又做滂沱之象,到了后半夜,夜空中电闪雷鸣,戚浔被吵醒,睁着眼睛捱到了天亮。
幸好清晨时分雨势变小,戚浔撑着自家的油纸伞出门,待到大理寺时,便见谢南柯正在吃早饭,问起昨夜,谢南柯叹气道:“忙了前半晚上,问了大概百多户人家,没有一家人见过郡主,今日还要继续,少卿大人已经带着王司直他们去国公府了。”
谢南柯几下吃完,“你可要同去?少卿大人走的时候说今日下雨,又多是外出的活儿,让你在衙门待命。”
戚浔思索片刻道:“也好,那我便留在衙门。”
谢南柯应下,很快离了大理寺,周蔚几个凑上来问戚浔是哪般差事,戚浔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这日等到傍晚下值,宋怀瑾几人都未回来,戚浔心底越发沉重,这是没有找到孙菱,若是找到,大理寺众人早该回来了。
国公府顾念着孙菱的名声,又怕孙菱逃走的事闹大,给西凉人话柄,因此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可如此半遮半掩的,反倒贻误时辰,到了第三日,国公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才藏不住了,将京畿衙门和巡防营的人都调到了跟前,大肆在城中搜索,然而忙了一整日,仍然没有孙菱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