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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也看到了簪子和耳坠,“这就是菱儿之物!那玉簪是母后赏赐,耳坠也是皇后所赠,普天之下,独此一份——”
长公主又看向那具尸体,尸体虽是肿胀腐烂,可那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却还看得出生前是乌黑油亮,再看那长短,也与孙菱一般。
长公主语声一颤,“这发髻,我也见菱儿梳过——”
孙峮和孙律也顷刻间面色大变,孙峮身子一晃,差点要栽倒过去,孙律将他扶住,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菱儿?!”
宋怀瑾忍不住问道:“所以郡主还未归府吗?”
傅玦站在靠后之地,沉着眉眼道:“没有回府,我们一直在等她。”
此刻已过申时,若孙菱人没出事,早该知道宫里下旨的消息回家了,宋怀瑾看向那具女尸,“死者难辨面目,尸身也已经肿胀难认,适才戚浔已验出,死者身高五尺,年纪十七八岁,死亡时间是在四日之前,也就是六月二十,都和郡主对的上,再加上这些饰物,身份的确……极有可能是郡主。”
孙峮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孙律一边扶着孙峮,人也如遭雷击一般站住,他常年在外奔走,自不会畏怕死人,可眼下,他不敢上前半步,也无法相信,自己那鲜妍活泼的妹妹,竟然会变成一具腐尸躺在此处。
他喉头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一旁孙峮比他更显悲痛,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尸体,长公主是看着孙菱长大,也如亲侄女一般疼爱她,此刻难忍悲色,在侍婢的搀扶下转过了身子。
“不,不会是菱儿……不会……”
孙峮口中虽如此说,可这般多巧合下来,心底已半信了,他眼底悔痛交加,若非他们让孙菱嫁去西凉,孙菱又何至于偷跑出来,若非如此,孙菱又怎会惨死?
孙峮越想越站不住,孙律也再无拱卫司指挥使的风范,他人僵站着,除了扶着孙峮,脑海中空白一片,一把钝刀横在他胸口来回割磨,令他生生憋红了眼。
见这场面,傅玦上前来问道:“死因为何?确定是孙菱吗?”
“死因还未验出,只凭饰物和身形年纪,的确像,但并非十成十的肯定。”戚浔沉声答话,她戴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冷静沉肃的眸子,此刻的她心底虽生悲戚,面上却不露分毫,验尸是她的本职,差事未办完,她便不能被别的杂念所扰。
“卑职继续验,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场面僵持住,只会任由无畏的悲痛蔓延,见戚浔又去查验尸体,孙峮和孙律都越发不忍看这场面,傅玦道:“我们去外面等候,要确定死者身份,只有这些并不够。”
孙峮和孙律本觉大势已去,听到这话,心底又迸发出一丝希望,长公主哑声道:“连年纪也一般大小,若不是菱儿,那此刻的菱儿又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