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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一听面露愁容,“看来当真是有私情,还望小哥对此事保密,也莫要告诉我表姐我来过,免得坏了我表姐名声。”
伙计颠了颠银子,“放心,我们知道规矩。”
戚浔又道了谢,这才转身走了,走进雨里的剎那,她一颗心突突的跳,戚淑没有告诉她在等信,甚至没有提起赣州的堂兄,再加上适才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她可以笃定戚淑发现了什么,可会是什么呢?
回义庄的路上,戚浔仔细的盘算前次相见是说过的每一言每一语,最终,她肯定自己在蕲州戚家的事上露了马脚,可那话头是戚淑提起的,如果是试探,在此之前戚淑便已经发现了什么,戚浔摸了摸自己脸颊,是长相吗?
戚浔捉摸不定,可戚淑的威胁近在眼前……
起初因自己是假的,戚浔心虚作祟,也知戚淑不易,只想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可她显然高估了戚淑的品行,她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早就能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如果她发现自己是假的,只凭这一条,便能将脏水泼在她身上,而她一定想不到,自己还真是孙律要找的人。
更不可能去找傅玦帮忙。
傅玦早就告诫过她,便绝不会赞成她助纣为虐,如果道出是因戚淑的威胁,又几乎在说她做贼心虚,她不是真的戚家三小姐。
到义庄之时,戚浔面色苍白,好似病了一般,看守的衙差见她不对,还道她是不是染了风寒,戚浔摆摆手入后堂,看着廖晚秋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言辞上的漏洞还有转圜的余地,而戚淑之所以含沙射影的威胁,并未采取行动,一定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戚浔看得出戚淑对孙律生有儒慕,她想留在京城,更想留在孙律身边,因此让傅玦帮忙一定是第二选择,但凡有半点可能,她一定会在孙律跟前立功。
除非她还没有实际证据。
戚浔想到此处,眼瞳一颤,证据在她等的信里!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雨点如断线的珠串噼里啪啦的往下砸,后堂之中充斥着浓郁的尸臭之味,廖晚秋被毡探盖着的尸体已经腐烂更多,露出的头脸上,头发开始脱落,那道从眉心斜拉下来的疤痕变得更为触目惊心,几乎掩盖了口鼻处的乌青。
人死如灯灭,没什么比自保更重要,她如今要做的是稳住戚淑,再截住那封信。
戚浔在义庄留到申时之后,天色阴沉的厉害,大雨也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戚浔站在堂前,看着大雨飞溅打湿了门槛。
看守的衙差大哥道:“这么大的雨,还是再等等吧,出去就得湿透。”
戚浔心底沉甸甸的,好似被困在孤岛上的人,正等的心焦,义庄大门之前却忽然驶来一辆熟悉的马车,戚浔定睛一看,不正是傅玦的马车!
戚浔一惊,又看到林巍打着伞进门,待看到她,林巍松了口气,“戚姑娘,你果然在这里,主子来接你了——”
林巍撑着伞进来,戚浔忙走到他伞下,“王爷怎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