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也想起那时,淡淡牵唇,可很快,他话锋一转道:“父亲过世时,也交代我一言,他虽想令我找到你们,但他自己对傅氏对母亲亏欠良多,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傅氏牵涉其中。”
戚浔微愣,反应片刻,觉出这是傅玦的婉拒之意,她不意外,也明白傅玦的处境,忙道:“我明白,王爷救我多回已是大恩难报,别的不敢奢求,我的确想着有朝一日能将旧案翻出来,届时情势如何,皆与王爷无关。”
她冷静的道出此言,可随之心底失落漫上来,她仔细一想,忽然觉出她对傅玦分明有过多期望,她攥紧袖口,一时有些自愧,下意识便想往远处挪。
可这时,傅玦握住她手臂,“你慢着——”
戚浔手臂一僵,不敢露出分毫心思,傅玦话说的明白,若她还要露出失望之态,那简直太不懂事,对她而言,亦是另一番难堪。
从前他们身份便是天差地别,如今明白傅玦对她知根知底,她更不敢逾越,可傅玦的手未松,她只得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傅玦道:“你以为我是想置身事外之意?”
戚浔脑袋里混沌一片,只能让自己用最理智的法子应对,她抬眸看着他,“置身事外,才是最安稳的。”
傅玦亦看着她,“那我若不想要这份安稳呢?”
戚浔一惊,只觉自己已会意,却又根本不敢相信,傅玦这时慢条斯理的松开她,“这案子牵涉重大,你不可自己涉险,若有良机,让我来谋划。”
傅玦不会哄骗她,而他说的这样认真,既像命令,又像承诺,戚浔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他位高权重,若找到机会将案子翻出来,他能不忌皇权,做那个主持公道之人,戚浔便已万分感激了,怎还能让他去谋划?
“王爷,这怎么能……”
傅玦道:“翻案要从长计议,我父命难违,亦想保全你,因此你要听我的,可好?”
戚浔又茫然了,“我……我还是不明白,王爷不必如此,若是有个万一,于您和傅氏,皆不值当,我又何以为报?”
“无需你报。”傅玦有些无奈,“我何时要你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