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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有些为难,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戚浔回神便与傅玦告辞,傅玦摩挲着指节上的疤痕,“晚上关门闭户,便是听见什么动静,也莫要随便出来。”
戚浔心底暖融融的,道了谢,才回家关院门,她站在门内等了片刻,听见马车声远去后便回正屋点灯,独处之时,她心口又砰砰跳起来,不多时跑去养草龟的瓷盆旁蹲下,雀跃地道:“真没有想到,这世上除了陆家兄长和陆家姐姐,竟还有一人知晓旧案,知晓我身份,而他帮了我数次,我虽未全然弄明白,可我……”
戚浔压低了声音,像只说给自己听,“可我却极开心。”
半夜里雨势一会儿急一会儿缓,戚浔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到了第二日早晨醒来,却忘了个七七八八,她撑着伞出门,一路往京畿衙门去,可路上要经过平宁坊,而昨夜案发的长平坊就在平宁坊以南。
戚浔心思一定,干脆绕远几步,借着白日的天光看看那案发之处到底是何模样。
走到案发之地附近的街巷时,便见生意有些冷清,有些铺子更是尚未开门,待到那玉器铺子之前,便见玉器行的门也关着,时辰尚早,稍后衙门还要来查问,她也不着急,便从昨夜走过的小道往后巷去。
刚走进后巷,戚浔便见马厩空落落的,清晨雨气之中浮着淡淡的马粪味,寻常人的确不会来此,她绕着马房走了一圈,未见有何异样,又左瞧右看的想找个人来问问,然而后巷一个行人也未见,就在她想离开之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孩童的嬉闹。
戚浔心底微动,朝着嬉闹声的方向寻去,走了十多丈,又见一条通往前街的宅巷,两个四五岁的孩童正在巷子里吵嚷。
这宅巷靠近民宅,巷子里堆放着许多杂物,一个破旧的瘸腿高柜便靠墙放着。
此时,一个着蓝袍的孩童背脊死死靠着柜门,身前一个着褐袍的孩童在他跟前愤怒的道:“分明是我们一起找到的!你却一人藏起来,我要告诉你母亲!”
蓝袍孩童不甘示弱,“是我先看到的,便是我的,你告诉我母亲我也不怕!”
戚浔见二人年纪尚小,本不打算上来查问,可就在她要离开之时,却见那褐袍孩童纠扯着蓝袍孩童的衣领要打他,戚浔眉头微皱,怎还要打起来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劝架,却见那褐袍孩童力气极大,推搡的蓝袍孩童站都站不稳,那孩子背脊不住的撞向柜门,直撞得柜门吱吱嘎嘎作响,而那瘸腿的柜子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倒下来砸在他们身上。
戚浔只觉不妙,上前道:“喂,不可以打架……”
她的声音毫无震慑力,那褐袍男童一个使劲,直接将蓝袍孩童推搡在地上,没了支撑,那瘸腿的矮柜果真摇摇晃晃的朝蓝袍孩童倒下来,戚浔一声低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矮柜倒下之前,斜斜的将柜子扶了住。
两个孩子皆被吓呆了,戚浔也惊得大喘气,忍不住瞪他们,“什么宝贝让你们这样稀罕,这也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