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有点灯,宋怀瑾带着人快步过去,握着刀柄上前叫门。
巷子里安静幽寂,只有小雨簌簌声,因此显得敲门声十分突兀刺耳,可敲门声落定,院子里却毫无动静,宋怀瑾往门额上看了一眼,“莫非人已经歇下了?还是人不在?”
有差吏点燃了火把,傅玦借着火光,往门前的台阶上看,很快他道:“人应是在的,破门吧。”
戚浔随他目光看去,只看到门前台阶上有带着泥渍的脚印,其中两道进门的脚印尤其明显。
“那便撞门——”
宋怀瑾话音落下,周蔚几人也上前去,傅玦站在戚浔身边,此时上前半步将她挡了住,只听砰砰几声闷响,又听到门闩断裂之声,下一刻,门被撞开了。
宋怀瑾带着人冲进去,傅玦在戚浔之前往里走,二人刚进门,便听见最前面的宋怀瑾一声厉喝,紧接着周蔚等人一拥而上,在一片嘈杂声中,一个着蓝袍的年轻人被众人压制在地。
“你们……你们做什么……”
年轻人趴在地上,双手被周蔚几个反剪在身后,周蔚用膝盖压着他背脊道:“你可是杨咏?还敢跑,你不知道为何抓你吗!”
杨咏被按在泥水地上,狼狈无比,面上一片惊吓,却惶恐地道:“我是杨咏不错,可你们为何抓我?你们是哪个衙门的人?”
周蔚别的不说,先去掰他的右手,这一看,果然看到他生着六指。
宋怀瑾和跟进门的傅玦二人也看到,宋怀瑾冷笑一声道:“还在装是不是?适才我们叫门,为何不开?刚才你在这角落猫着,是想逃跑是不是?”
杨咏吓得面色苍白,眼底惊恐无比,“我本是要开的,可听见外头说话的人多,心里害怕,这才犹豫了,你们又在撞门,我……我不知出了何事,哪里敢开门?你们刚才又一窝蜂冲进来,我自然害怕,这才要跑。”
宋怀瑾扫视了院子一圈,只见这处小院十分逼仄,满地的青苔泥水,角落还有杂草丛生,两侧的厢房都上了大锁,看着的确是仓房,只有上房的门半掩着,当是杨咏的住处,宋怀瑾下令道:“进去搜!”
见差吏们冲进屋子,杨咏被吓出了哭腔,“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我也没有犯事,你们这样作践我做什么?”
那带路的少年站在门口,看到这幅场面,也替杨咏着急起来,拉着一个守门的差吏道:“官爷,真的没有弄错吗?杨咏他不会干坏事的。”
杨咏被压制的动弹不得,面颊上满是泥渍,狼狈又屈辱,“这是做什么呢……我犯了什么事?我冤枉啊,大人,官爷们,便是抓我,也得说为何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