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人显然走神了,傅玦安抚道:“你放心,只有在无人时我才会这样叫你。”
戚浔的指节猛地攥紧,呼吸亦变轻,她心跳声越来越大,大的自己都能听见,而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已经快要被她忘记的陌生名字,竟是这样缱绻动人。
将人送到家门口,又看着戚浔进院门傅玦才离开,待回到临江王府,傅玦边进门边吩咐道:“叫人去城外找一块合适的墓地,再买一口薄棺,到时将戚淑安葬了,莫叫她管这些事了。”
林巍眼底微亮,“是!”
……
宋怀瑾和李廉将杨咏的宅子搜查完,带着此前未找回来的油纸伞和纸灯笼回了衙门,此时的杨咏已经被押入牢房,他脸上始终挂着怪笑,丝毫不惧即将到来的审讯。
李廉吩咐将人押到审讯之地,等他们一进门,便看到杨咏歪着身子瘫坐在地,跪都懒得跪,而看到他们进来,杨咏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半分都不紧张。
宋怀瑾在刑案之后坐定,由他主审,他一拍惊堂木,杨咏不仅不怕,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古怪的笑出了声,“大人要问什么,小人都会回答的。”
宋怀瑾道:“你是如何盯上廖晚秋和冯筝的?又是如何知道她们的行踪?”
杨咏吊着唇角道:“也没什么法子,偶然碰上过两回便记住了。”
他眼底露出两分凶光,又意味深长,仿佛在回味什么,“廖家的姑娘喜欢是去书局买书,买了多回,听说有些诗集还在我们工坊之中印,还未开始卖,有一次,竟然在书局门口拦住我,问我那些诗集何时才能印完。”
“她长的不赖,声音也好听,我当时便在想,她惨叫起来,一定很尖很厉,那天我本来是去送书的,只有十来本书,我一个人去的,路上却遇见了她,她又问我那些诗集何时能印完,我说或许下午就要送过去了,她听到却有些发愁,说下午她要去送一件衣裳,我一听,便知道机会来了。”
“后来去长平坊的私塾,我又见到了冯家那姑娘,她离开私塾的时辰,与我们下工的时辰相近,我跟了她两回,发现她回家之后,总还要出门去远处的药店拿药,她本是千金小姐,却没想到,自己也做跑腿的活。”
不知想到了何处,杨咏的神情又恼恨,又着迷,面皮都抽搐起来,又阴恻恻的道:“谁让她们穿的那么鲜亮?模样本就水灵,又穿的花枝招展,以后多半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可恨吗?”
宋怀瑾迷起眸子,“你不是觉得她们水性杨花可恨。”
杨咏眉头挑起,这时宋怀瑾也微微笑起来,“你只是喜欢她们貌美又富贵,但你自己出身低贱,天生六指,大为不吉,生来便被人厌恶,卑贱的就好像那些马粪,你配不上他们,也得不到她们,所以你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