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抬了抬眉头,孙律道:“先侯爷在幽州战死,若我是你,必定想领兵踏平西凉为父报仇。”
傅玦凉声道:“但我知道这不可能,父亲生前所愿,也不过是边关少些战火。”
孙律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我听说当初侯爷受伤的那支骑兵已经被你歼灭,也算替侯爷报了仇。”说至此,他忽然道:“我还听说一事,你想给夫人寻个年幼的继子?”
傅琼就在王府,而王府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傅玦也不隐瞒,“你也知道,我身份尴尬,母亲并不接纳我,父亲生前令我许下承诺,要对母亲好生尽孝,我回京之后,便动了此念,正好在远亲之中找到个合适的孩子。”
孙律摇了摇头,“夫人还是没想通,侯爷怎么样也该有个孩子继承香火才是,那孩子入了夫人名下,岂非是嫡子?”
傅玦弯唇,“有我在,嫡庶又有何差别?”
傅玦比傅琼年长多岁,又加封王爵,自然不足为患,孙律心知不必他多言,便看向窗外,“时辰不早了,若他们今日不出门呢?”
时过午时,孙律已等的有些焦急,傅玦安抚道:“昨日是申时前后出的门,前几日也多是下午出门,再等等。”
孙律耐着性子等,没多时便坐不住,又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如此熬了半个时辰过去,眼看着到了未时过半,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巍进得门来,“王爷,世子,李岑出门了!”
二人神色一振,齐齐出门,今日他们也要掩人耳目,分别乘了马车往城南而去,一路上不断有人回报,李岑当真是往城南而去!
待马车走到长平坊东侧,便有一拱卫司校尉策马迎上来,“指挥使,我们的人在前面盯着,他们往西边民巷去了。”
傅玦掀帘朝外看,看出此人是孙律留在城南的管事之人,他又往四周看了看,有些奇怪,一直跟着孙律的韩越今日竟然未出现。
马车沿着长街一路往西,期间又有人前来报信,不多时,众人临近了一片低矮的民坊,一个拱卫司探子在街口等着他们,很快上来禀告。
“西凉二皇子进了前面一个叫芳草巷的民巷,我们的人跟进去,发现进了一家姓李的人家,他们所有人都进了院子,马儿留在外面,看样子不打算久留。”
“我们又去问了周围的摊贩和住户,他们说那家宅子本是空的,却在半月之前有了人,这些日子,时不时看到有着华丽衣衫的男人下午策马而来,晚上又出来,又说院子里还有个每天出来买菜的厨子,其他人没怎么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