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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将军是镇南将军吕匀昉之父,名叫吕璋,傅玦闻言道:“若是未曾记错,吕老将军从前先在南边掌兵,后来回京,做了多年禁军统帅?”
孙律应是,“当年也是风光无两。”
傅玦若有所思,孙律又往堂中看去,隔着半掩的门扇,听见里头齐家人的低泣和控诉,他摇了摇头,“这案子不好办。”
傅玦自然明白,夜色已深,他也不好耽误功夫,“孙菱在前面花阁,你要见她,便随我来。”
长公主此时早已困乏,可齐家人未得安抚,她也无法离去,傅玦带着孙律去邻水花阁,花阁之内还留下三男二女,皆是人证不足者。
他们也是出身世家,这个点了,见他们未曾归家,家里早差了下人前来问询,却都被拦在上林苑之外,花阁内三个年轻公子便罢了,两个姑娘却有些畏怕。
傅玦和孙律进门,二人正红着眼睛和孙菱说话,孙菱转身看到孙律过来,当下一喜,“哥哥来了?”
孙律“嗯”了一声,傅玦问道:“可说清楚了?”
孙菱正色道:“说不清楚,她们只说当时在拜星魁之地,但是那里也没有侍从能为他们作证。”
傅玦蹙眉,这时,宋怀瑾和戚浔从外走进来,见孙律在此,宋怀瑾和戚浔微微一讶,纷纷行礼,孙律摆了摆手,宋怀瑾才直起身子道:“王爷,几个侍婢都问过了,杜玉萝没有说谎话,她和齐明棠的确早有龃龉,今夜宴席上,齐明棠也的确说过和杜玉萝姐姐有关之语,同桌几人都听见了。”
傅玦拧眉,忽而转身问孙菱,“此地可有纸笔?”
孙菱连忙喊了个御林军往撷芳馆去,不多时纸笔被送来,傅玦铺在桌案之上开始作画,他凭着记忆将上林苑半个园子画了出来,又将今夜各处玩乐标识上,而后道:“戌时过半宴停,长公主和皇后娘娘去撷芳馆歇着,戌时五刻大家在各处玩闹起来。”
“此时,大部分人都在斗巧台,一刻钟之后,杜玉萝跟着齐明棠离开,在紫薇花林里的小径上争吵,后来遇见了人,二人便分开,至戌时七刻,杜玉萝去放了河灯,吕嫣去了香桥会,都无人证,此后二人相遇,在一刻钟之内,先去看了灯楼,而后回了撷芳馆。”
“此时正是亥时。”傅玦说完,看了戚浔一眼,“按照验尸所得,我们来的时候已是子时过半,可能精确她身亡的时辰?”
戚浔忙道:“她身上尸斑浅淡,额上的伤口刚开始凝血结痂,死亡时辰应该在两个时辰之内,按照他们最后一次看到齐明棠的时辰推算,她应该是在和杜玉萝分开到亥时,这两刻钟之间,再精确的时辰,卑职验不出。”
傅玦宽慰道:“如此已足够了。”
他看向那剩下的三男二女,“天色已晚,久留你们也无益,眼下将你们今夜戌时过半之后的路径与逗留时辰写下来,若是有何疑问,自然会去你们府上找你们。”
几人喏喏应是,皆取了纸笔,傅玦看向宋怀瑾,“除了他们五人少人证之外,杜玉萝和吕嫣亦无人证,而吕嫣说她最后去了香桥会,按理说应能碰上齐明棠才对。”
宋怀瑾迟疑道:“会不会真的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