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律冷嗤一声,又问:“公主殿下可还记得太后娘娘身边的周全福?”
赵沅迷眸,“又关他何事?”
“长公主当还记得自己曾在二十一年前的深冬坠入未央湖吧?”
孙律骤然提起此事,赵沅心头“突”地一跳,孙律接着道:“当年是周全福救了公主殿下,由此才得了太后娘娘看重,若是所猜不错,公主和驸马当与此人交情匪浅,甚至他所护之主并非太后,而是公主——”
赵沅欲言又止,可不知想到什么,竟未能辩驳出口,可很快,她镇定神容,扫了一眼孙律手中圣旨道:“只凭如今这些指证,并不能定驸马之罪,你可以拿人,但我要面圣,事到如今,陛下连见我一面都不敢吗?”
孙律一看便知赵沅虽有怀疑,却仍不愿相信驸马便是真凶,他不由问:“公主觉得驸马是什么样的人?”
赵沅冷着脸,“你想说什么?”
孙律却不直言答问,他转身看向门外,“去将驸马请来此处——”
蔺知行应了一声,亲自去请人,孙律这时看向正堂之后的院阁,“烦请公主殿下恕罪,我们要搜查您与驸马的寝处。”
赵沅眉头竖起,孙律适时将圣旨展开,“是陛下的意思——”
赵沅扫了一眼圣旨上的白纸黑字,先是不甘,而后冷笑道:“好,那我亲自给你们带路——”
赵沅广袖一甩,果真往内院走去,孙律和宋怀瑾几人面色微肃,自然跟了上去。
公主府阔达精致,主院更是清雅矜贵,赵沅一路快步走进上房,头也不回的道:“搜吧,且看看你们能搜出什么来。”
上房内黼黻铺地,珠帘绣幕四垂,孙律扫视一圈,一时不知从何下手,郑怀兴和宋怀瑾也皆是粗人,虽有御令,却也有些拘束局促,这时孙律回头道:“戚浔可到了?”
韩越立刻道:“已经到了。”
“将人传来。”
韩越快步离去,众人等候片刻,却见蔺知行带着驸马秦瞻当先走了进来。
公主府被围困多日,驸马更是被指证之人,可他跟在蔺知行之后步入院门,一袭石青华服加身,温文儒雅,面上神色亦是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