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站在雨幕中,转身回看刑场之外,好似在等什么,这时,众人身后的宣武门忽而大开,得了消息的杨启福带着一众小太监快步走了出来。
杨启福面色焦急,快步行至监斩台下,问孙律:“指挥使,当真出了差错?”
孙律道:“案情存疑,别的不论,当初谋害二殿下赵烨的凶手或许另有其人。”
杨启福听得心惊肉跳,深吸口气道:“陛下说,若的确出了差错,便停止行刑,先将驸马发回牢中,又令诸位即刻面圣。”
监斩台上的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孙律一声令下,刑台下的禁军一拥而上,立刻将秦瞻押了起来,秦瞻本就带着沉重镣铐,此番挣脱不得,表情却极是难看,赵沅望着这一幕,眼底忧虑惊疑交加。
刑场外顿时炸开了锅。
百姓们议论声震耳,更有好事者高声喝问,若非禁军披坚执锐拦阻,只怕要生出骚乱,江默和玉娘掩没在人堆里,人潮深处,更有一双双隐忍多年的眼睛,但无人看明白眼下情状。
秦瞻被押下刑台,赵沅手握着发穗,上前便将秦瞻拦了住,“瀚卿,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到底是谁患了癔症?”
秦瞻牙关紧咬,垂着脑袋不语,赵沅眼底怒意顿生,冷笑道:“那日崇政殿中,你是故意为之,你这样做到底为何?是为了我?就算我患了癔症,又有何好隐瞒?”
赵沅语声一沉,“除非——”
秦瞻豁然抬眸看她,刚想说话,远处孙律喝道:“将驸马送回拱卫司听候发落!”
禁军不敢耽误,绕过僵愣原地的赵沅将驸马押了走,赵沅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孙律意味深长地道:“做得好,牵涉百多条人命的案子,自然要查个清清楚楚,既要面圣,我与你们同去见陛下,我要看看,凭何说是我患癔症。”
赵沅话落便走,戚浔见状焦急地望着安政坊的方向。
“别急,还有时间。”傅玦安抚戚浔。
孙律上前来问,“你笃定驸马并非谋害赵烨的真凶,是有何证据?”
戚浔忙道:“凶器,当年的凶器或许还未被毁掉。”
孙律眼瞳微亮,“当真能找到?面圣之时势必要个解释,最好是有铁证,否则今日谁都无法交代。”
戚浔并不能保证完全,只得道:“周蔚他们带着公主府的成嬷嬷去找了,应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