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没有解释这个行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解地问她:“这样…难道不好吗?”
崔窈宁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顿了几秒,轻声说:“可这样你不会有负担,不会因为裴钰的堂兄喜欢你而感到不自在。”
“九娘,恕我有些卑劣的想法。”
“我觉得若是你知道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可能不会再选择我,我猜得对吗,九娘。”
崔窈宁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那时候如果知道,她可能真的不会选择他。
若不是那时候,为了让郑青陵和裴钰他们两个人死心,她绝对不会那么快就选择相看人选。
如果不那么快,她就不会选择裴宴书。
裴宴书说得其实很对,她一句都反驳不了。
见她这么沉默下去,裴宴书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一早就已经摸透她的性子,望着她明媚的眼,平声说:“所以现在这样的时机刚刚好。”
崔窈宁又有点生气。
“那要是胞姐不说,你这辈子都不准备说吗?”
“是。”
这件事裴宴书本来就准备一直带到坟墓里去,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拿这种事去博得她的同情,那些不公怨恨,早在他们定亲以后就消散了。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神佛终究还是偏向他的,祂令他重活一世,让他得到了年少时曾经妄想的那一轮明月。
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少女听着心头又有些闷闷的,紧紧抿着唇,“可是这样我会觉得有点难过,我五岁回洛阳的那次生了场大病,病了许久,烧得迷迷糊糊,病好后就不记得五岁之前的事,我一直不觉得不记得这些事有什么,直到昨日进了东宫。”
她眼睫轻轻颤动,嗓音也有些闷闷不乐,“我从胞姐口中,听到我们两人幼时相识的场面,分明我应该对此有印象,可是我一点都记不起来,我听着那些话像是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好遗憾,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少女沮丧的低下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于她颈上,映得她细白的脖颈泛着柔和细腻的光泽,她看起来好像十分难过,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裴宴书怔怔地望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他一直以为崔窈宁是因为年纪小玩性大,才不记得他,尽管他失落,却并没想过责怪于她。
如今才知道,居然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