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波那比的证词(2 / 2)

🎁美女直播

他说:“萝赛特,如果我知道,如果我怀疑过,我的侦探才能被认为是——好吧!我会简单的告诉你我以前向你说的那些,如果我知道它令你担心的话。你的父亲曾经被关在匈牙利盐矿的监狱里,他逃了出来。不是十分可怕,是吧?”

“进监狱!为什么?”

“因为试图进行革命,据说……我猜是偷盗。你看,我很诚实。”

哈德利迅速打断了他:“你从哪听说的?从德瑞曼那儿?”

“德瑞曼也知道,是吗?”波那比呆住了,眼睛眯起来,“是的,我就想他知道的。啊!是的。这是另一件我试图发现的事,这看起来能够解释了——那么,想想看,你们的人知道吗?”接着他大声喊,“看呐,我不是个好事者!我最好告诉你如果证明了它。我陷到这件事里了;葛里莫不会让我清净的。你谈到那幅画。那画就是起因而不是结果。它完全是偶然的——我在不恰当的时机规劝葛里莫。那全是该死的魔术演说引起的。”

“什么?”

“事实!一场魔术演说。我陷入这件事是因为某个晚上下了雨;那是在伦敦北部的某处,一个教区礼堂,大约18个月前。”波那比带着挖苦的表情玩弄着手指。他的脸上第一次表现出诚实和平常的神色,“我喜欢把浪漫故事抛弃掉。但是你问我实情。好的!有个家伙在演说关于匈牙利的事情:玄幻和恐怖的气氛令教堂里的人不寒而栗。但是这引起了我的幻想,是的!”他两眼放光,“有某种画面——像我画得那些。事情并非由此产生;但是故事却与之相配,关于那三座在可怕之地的孤坟给我恐怖的灵感。演说者推断他们是吸血鬼的坟墓,你知道吗?我回到家,疯狂的画着那个想法。是的,我坦白的告诉每一个人那是我从没看见过的想象的产物。但是不知何故没人相信。接着葛里莫看见了它……”

“贝特斯告诉我们,”哈德利呆板的说,“这让他大吃一惊。就因为你这样说。”

“让他大吃一惊?我想说是的!他深垂下头,像木乃伊那样呆立不动,看着它,“我像贡品一样拿着它。于是,我的恶作剧念头产生了,”波那比说,带着一种恶意的眼神,“我这样说,‘你注意到坟墓上的土裂开来了。他正要出来。’我还是在想着吸血鬼,当然。但是他不知道。那一刻我认为他要拿着调色刀扑向我。”

这就是波那比说的故事。葛里莫,他说,询问过他这幅画;怀疑,注视,又怀疑,甚至一个没什么想象力的人也会怀疑的。这种不安的神色令他去解决这个谜。在葛里莫的图书室里书上的一些笔迹,壁炉上的盾牌,不经意留下的话——波那比看着萝赛特冷酷地笑了。接着,他继续道,在谋杀案发生前大约三个月葛里莫曾经强行和他说话,并且发誓,告诉了他实情。“实情”就是德瑞曼昨晚已经告诉哈德利和菲尔博士的:瘟疫,两个死了的兄弟,逃跑。

此时萝赛特看着窗外,带着怀疑、空虚的神色,眼里似乎有泪水。

“就这些?”她叫道,呼吸急促,“这就是一切?这就是我无时无刻不担心的事情吗?”

“这就是一切,亲爱的,”波那比回答道,两手交叉着,“我告诉你那不很可怕的。但是我没有想告诉警察。但是,你坚持……”

“小心点,哈德利,”菲尔博士低沉着嗓音说,他碰碰督察的膀子。他清了清喉咙,“嗯哼!是的。我们也有理由相信这个故事,葛里莫小姐。”

哈德利新起了一行:“假设都是事实,波那比先生:弗雷第一次来的那个晚上你在Warwick客栈吗?”

“是的。”

“那么?你知道什么,你难道不会把他和过去的事联系在一起吗?特别是他提到三口棺材?”

波那比犹豫了一下,接着做了个手势:“坦白的说,是的。我那个晚上——星期二晚上——和葛里莫一起回家的。我没有说话,但是我认为他准备告诉我什么。我们坐在他书房的火炉旁,他拿出一大瓶威士忌,他很少这样的。我注意道他很痛苦的看着火炉……”

“顺便说一下,”菲尔博士插进来,如此的突然把蓝坡吓了一跳,“他的私人文件放在哪里的?你知道吗?”

对方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米尔斯也许比我更能告诉你,”他回过头,(一种隐蔽的东西,警戒的东西,蒙蔽着?)“他也许有个保险箱。据我所知,他把它们放在大书桌一边的上锁的抽屉里。”

“继续。”

“很长时间我们没有说一句话。这时空气中充满了某种令人不舒服的紧张气氛,每个人都试图谈个什么话题,但也想知道对方在思考什么。好啦,我打破沉默,说,‘他是谁?’他发出一种声音,就象狗在咆哮前的那种声音,身子陷入椅子里。最后他说:‘我不知道。很长时间了。也许是医生;他像医生。’”

“医生?你的意思是那人就是在监狱里认定他死于瘟疫的那个人?”哈德利问。

萝赛特·葛里莫颤抖着,突然坐下来,两手捂着脸。波那比有些不舒服了。

“是的。你们看,我还要继续吗?……好啦,好啦!他转过脸对着我就那个样子,他的手抓着椅子把手,肘曲着仿佛要准备站起来。对着炉火那微红的脸色,修剪过的胡须,挑起的眉毛——每样都像。我说,‘是的,但是他想干什么?’你知道,我试图让他说出实情。我认为这可比政治罪要严重的多,否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以后还能如此有影响。他说,‘哦,他不想干什么。他从来没有这个胆量。他不可能干什么。’”现在,”波那比突然打断了,环顾四周,“你要问的一切,都在这儿了。我不介意。每个人都知道。葛里莫大声说道,‘你想娶萝赛特,是吧?’我承认了。他说,‘好吧,可以,’接着点头,并拍打椅子臂。我笑着说,好!我说萝赛特喜欢另一个人。他说:‘呸!年轻人!我会搞定的。’”

萝赛特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看着他,她的眼睛几乎要闭起来了。她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她说:“所以你安排了整个计划,是不是?”

“哦,上帝,别以为抓到了把柄!你知道的。我被询问发生了什么,这就是一切。他最后说的就是这些,不论他发生了什么,我将紧闭我的嘴,不说什么了……”

“你难道没有……”

“根据你的要求,没了。”他转过身面对其他人,“好啦,先生们,这就是我所要告诉你们。星期五早上他急匆匆的来拿那幅画,我很疑惑。但是我被告知完全置身事外,我的确这样做了。”

哈德利正在笔记本上写着,没有说话,直到他写完了一整页。接着他看着萝赛特,她正坐在长沙发上,膀子下垫着一个靠垫。在皮大衣里她穿着件深色的衣服,但是她的头一如平常的没戴帽子;因此浓密的金发和方脸看上去很配那个华而不实的红黄色的长沙发。她颤抖着把头抬起来。

“我知道了。你想问我对这一切的看法。关于我的父亲——以及这一切。”她注视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的脑袋很乱,太多事情令人难以相信,我担心有人没说实话。为什么,我曾经羡慕那个老东西!这——这太可怕了,我很高兴他身上有那么多的罪恶。当然,如果是因为他是一个贼”——她似乎得意的笑了——“你们不必为了保守秘密而责备他,可以吗?”

“这不是我能回答的,”哈德利说,他看起来对如此露骨的表态感到震惊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你总是拒绝和波那比先生来这儿,你又为何今早突然来了呢?”

“为了摆脱他,当然。而且我——我想知道点事情。这事不妙,你知道,我们发现在衣橱有件沾血的外套……”她停下来,脸色变了,而且抽搐了一下。

“你们何时发现的?”一片沉寂之后哈德利说。

“那件带血的衣服就放在里面,血渍从前面渗出来,”她回答道,带着某种抑制的神情,“我——呃——我没有提到它,是吗?是的,你没有给我机会说!我们一走进这里,你们就在我们面前出现了……是的,就这些!外衣挂在大厅的衣橱里。今天早上波那比挂他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谁的衣服?”

“谁的都不是!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与我们屋子里的任何人身材都不和。对父亲来说太大了——而且这是件浮华的斜纹软呢外套,这种款式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穿的;他也许能把史都·米尔斯都罩进去,对老德瑞曼来说也太大了。这是件新外套。似乎还没被穿过……”

“我知道,”菲尔博士说,从嘴里喷出一团烟雾。

“你知道什么?”哈德利突然说。

“我知道,”菲尔博士回答,他用手杖戳着地,“德瑞曼昨晚在哪沾了血。”

“你的意思是他穿了那件衣服?”

“不,不!回头想。记得你的部下说的吗。他说德瑞曼,几乎半盲,匆匆忙忙地下楼;在衣橱里笨手笨脚的拿他的帽子和衣服。哈德利,他在血还没凝固的时候碰了它。这就不奇怪他不知道如何沾上的了。还不清楚吗?”

“不,如果这样真该死!这样一来更糟了。一件额外的大衣!出发。我们要立刻去那。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葛里莫小姐以及你,先生——”菲尔博士摇摇头。“你一个人去吧,哈德利。还有事要我立刻处理。这些事能扭转这个案件;这些是最最重要的事。”

“什么?”

“皮尔·弗雷的住所,”菲尔博士说,接着穿上披风急匆匆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