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的纷争,她自然不方便再多过问。
她跟两位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后,便离开了修复室。
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盘。
高悬天际,洒下万缕银辉,将夜空装扮得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可这样的银辉,
见证了几多离愁别绪?
又悄悄送别了世间多少缕不舍的灵魂?
有家属在告别厅守灵,隐约还能听见家属的哭声。
里面灯光如昼,映照出家属脸上斑驳的泪痕与不舍。
告别厅旁边,有个凉亭。
关苒苒收回视线,漫步进了凉亭。
可没走几步,一阵低沉而压抑的抽泣声像夜色中的暗流,悄然涌入耳畔。
是个男声,声线听起来很年轻。
关苒苒寻着声音走过去。
凉亭的长椅上,坐着个银灰色头发的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她,身上那蓝白相间的赛车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一旁静放的白色头盔,似乎还残留着风驰电掣的余温。
是哪位逝者的家属吗?
是刚从赛场下来,赛车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着急的赶过来的吗?
那人影意识到身后有人来,猛地一颤,立刻用手背抹掉了泪。
他瞬间像带了刺一般,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攻击性。
回头,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
也看清了她胸前的工作证,知道了她的身份。
姓关。
所以——
“你就是给我母亲做遗体修复的修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