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的声音,嘶哑浓烈:“宁夕,你想不想我?”
宁夕喘不上气,无法思考,她没回答这个问题。
待云散雨收,室内逐渐安静了,宁夕被盛谨言拥在怀里,他轻轻摩挲着她后脊,缱绻温柔。
宁夕这才想起他的问题。
江澜的生日宴在前,这个问题宁夕应该回答他的。
可他问的时候,她正拼命祈祷雨露降临,既焦灼又燥渴,满脑子都是最原始的期待。
饿极了的人,除了一口吃的,什么也没空想。
宁夕有点懊丧。
“什么时候不问,偏偏那时候问!”
盛谨言没说话,也没有聊天的打算。
他只是静静搂抱着她,表情放空,什么也不想。
好半晌,他才起来,抱着宁夕去了浴室。
宁夕站稳了,叫他下楼用浴室,她自己洗澡。
盛谨言刚刚卖苦力,头发丝都汗湿了,他又洗了个头。
上楼时,睡衣穿戴整齐了,用巾帕擦他短短头发。
宁夕也擦好了雪花膏,准备睡觉。见状,她福至心灵:“督军,我替您擦头发。”
盛谨言毫不迟疑把巾帕递给她。
他在阳台的椅子里坐下,宁夕站在他身后,换了两个巾帕,一点点替他把头发擦干。
他抽出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轻吐烟雾:“家里这段日子怎样?”
“挺好的。有点新鲜事,不过您估计不喜欢听。”宁夕说。
盛谨言:“说来听听。”
“二弟回国了。”
“这件事我知道。他回老宅,我就收到了电报。”盛谨言道。
盛长宽回国,对盛谨言来说算是大事,他的人很快会把消息传给他。
宁夕:“您的电报里,有说他结婚了吗?”
盛谨言:“……没有。和谁结婚了?”
“弟妹叫戴云兮。”宁夕笑道。
她的话,适可而止,再说下去就要提到江澜了。
这个雷,明天再炸吧,宁夕还没有笼络好他。
“督军,我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是送给您的。”宁夕说。
盛谨言:“还有礼物给我?”
“上次您不是提到我们结婚时候的照片吗?我找到了胶卷,一共有四五十张。我选了十张好看的,制了一个相册。”宁夕道。
她说着话,手指轻轻穿插进他头发,摩挲了几下他的头皮——她知道,这种触摸很舒服。
状若无意。
盛谨言眯了眯眼睛,看向她:“相册在哪?我看看。”
宁夕进房翻了出来。
牛皮封面,简单低调,很投盛谨言的脾气。
里面的照片,每一张都很美。
盛谨言一张张翻,像是穿回了时光,回到了婚礼当天。
他伸手揽住了宁夕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有心了。”盛谨言看着她,眸色深邃,“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又道,“宁夕,你是第一个送我礼物的女人。”
宁夕:“您喜欢就很好。”
盛谨言:“我能否提一个意见,向你?”
宁夕:“您说。”
“不要叫我督军,也不要用‘您’。把我当你的丈夫。我们做平常的夫妻。”他道。
宁夕:“好。”
又道,“只是习惯不能一时改,我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