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的天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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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个念头如此强烈,深深烙印在心底,是莫妮卡死前留给我的录音,让我答应她的那个承诺,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做到!但前提是我必须活着,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是为自己而活,也不是为天空集团而活,而是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她。

此刻我的眼里,现场那么多人都消失了,静如午夜坟场,只有我和杀手两个人,在空旷的大厅玩着猫鼠游戏。

又一颗子弹,贴着我党头皮飞过去,打中了逃命的主持人。我转到一根柱子后面,逃向大厅的紧急出口。周围许多乱跑的人们,替我挡住杀手的子弹。同时响起一片枪战声,想必是我的保镖开枪了。来不及等他们来救我,飞快地跑上楼梯,开始有几个人跟着我逃,等爬上四五层楼梯,竟只剩下我一个人。

难道其他人都被打死了?

下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不用看就想起杀手蒙面的双眼。

他来杀我了。

再往上跑了一层楼梯,居然已是大楼顶层。推开铁门来到天台,便是漫天大雪,周围矗立数摩天大楼,想群峰之中低凹的山谷。

往天台边缘跑去,却发现再也无路可逃,雪粒打湿我的头发,侥幸地回过头去——该死!

蒙面杀手追了上来,举枪对准了我。

到此为止了吗?

我绝望地举起手来,不是为自己的生命绝望,而是为无法完成那个承诺而绝望。

“不许动!”

声音并非来自杀手,而是杀手身后的某个人。

又是一袭白色汉服,包裹着冰肌玉肤的美少年,俨然与白雪覆盖的楼顶融为一体。

“慕容云!”

情不自禁地叫出他的名字,似乎峰回路转重现生机。

蒙面杀手真的不动了,慕容云在他后面笔直地举着手,有把枪顶着杀手脑后!

他是来救我的?

果然,汉服美少年继续用用语大喊:“放下枪!不然就给你爆头!”

杀受的头被黑布裹着,只露出两黑色眼珠,我看出他的神色在颤抖,瞄准我的枪口也在颤抖。

真怕这个亡命之徒会不顾死活抠下扳机……

十秒钟后,杀手放下了枪。

“快点过开啊!”

慕容云的神色也很紧张,用汉语向我咆哮了一声,鉴于他在杀手背后,这让我心里也立刻没底了。

飞快地跑到他的身边,并一把夺过杀手的枪,只听慕容云用汉语喊道:“回到楼梯间!”

回头再看却吓死了我!

原来慕容云并没有枪,他只是伸出右手中指与食指,屈起来伪装成手枪形状,用力顶住杀手的后脑勺。

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钟,如果我一个人跑回楼梯,让没有枪的慕容云与杀手对峙,这个小伎俩万一被识破,岂非极度危险?

反正杀手的枪在我手里,干脆一枪下去把这个浑蛋干掉吧!

汉服美少年脸上满是雪花,额头却流下汗珠,紧张地对我大喊:“还不下去吗?快一点!”

我摇摇头跑下楼梯,慕容云也飞快地收手,没等杀手转过身来,就把铁们牢牢锁住。

成功!凶残的杀手被我们锁在天台上,慕容云拽着我往楼梯下面跑去,刚下去一层就碰上我的保镖。

保镖们都很着急,抓着枪气喘吁吁,大概以为我早就被干掉了!我来不及骂他们饭桶,指了指楼上说:“杀手在天台!”

六个保镖冲了上去,剩下两个保护着我和慕容云,匆匆跑回拍卖大厅。

满地狼籍惨不忍睹,至少躺着四具尸体,十几个受伤的人,威龙跑车溅满鲜血。有几个来不及逃出去的女人,躲在角落尖叫或哭泣。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我的嘴角剧烈颤抖,看着那辆引肇盖打开的跑车——杀手就一直躲在里面,等到它马上要被拍走时,才突然跳出来向我开枪,但引肇盖里怎么藏人呢?真实矛盾的BUG啊!

我真是大难不死,差一厘米就要被他爆头,究竟是什么人要杀我呢?

也许,是袭击杀害莫妮卡的那帮人。

也许,是那个黑暗中的天空集团的敌人。

也许,是当初陷害我入狱的那个人。

也许,这三路人马就是同一个人?

也许,他(她)就是——太阳穴再度疼痛起来,大脑似乎已运转到极限,再动下去就要爆炸。

大队警察刚刚赶到,护送我们撤离现场,坐进一辆严格防护的警车。拍卖行街边的雪地上,聚集不少逃出来的人们,不乏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老面孔。

手机突然响了,是保镖队长打来得,战战兢兢地说:“老板,对不起,刺客从天台上逃跑了。”

“废物!”

“老板,警察已经包围大楼,正在全力搜索!”

我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不指望警察能抓住杀手——他只要把蒙面的东西一扔,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混在逃生人群中开溜。

警车呼啸着开向警察局,后排坐着我和慕容云,看着他一身白袍披肩长发,感觉像和古代人坐在一起。

他的表情已恢复冷静,撇了撇嘴角对我微笑:“你没事吧?”

“没事!”看着他漂亮的脸庞,我忽然丧失了自信,无地自容地低头:“谢谢你救了我。”

“啊,没想到会有刺客,你惹到什么仇家了?”

这个问题真难回答,我惹到谁了?

他笑了笑继续问:“你真是大难不死,我看着那个杀手向你开了三枪,又追着你跑上楼梯。”

“那你还敢上来啊?”

“哈,我只是很好奇——从没见过这种刺杀场面。”

“你就想看看我被杀吗?”说完我自己也笑了,“其实我也想看看!”

“不,你不想死。”

慕容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

我也皱起眉头:“不过,刚才你实在太冒险了!”

“用手指装作手枪?”

“是,差点把我吓死,如果被他发现你耍了他,我们两个都会被杀死的。”

“哈哈,小时候常玩这种游戏,我手指顶着力道非常大,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险。”

“你胆子真大。”

“其实,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哦!”

“就是嘛!”我仰头长出一口气,“再说一遍,非常感谢你!”

“你要怎么答谢我呢?”

这个问题真让人难回答,若是其他人救了我的命,我会毫不犹豫地签张空白支票,随便他在上面填多大数字。但面对这双迷离的眼睛,这张穿越自另一时空的脸,这个凭空出现的神秘美少年我却无法说粗用金钱来答谢他。

看我好久都没有回答,慕容云眨了眨眼睫毛说:“你真吝啬啊!”

“不!”

最怕别人这么说我,刚想要说出一个巨大的数字,他却抢先问道:“你是哪一年的?”

“1982年。”

这个高能也是古英雄的出生年份。

“那么该叫你哥哥了。”

“干吗这么叫?听着怪别扭的。”

慕容云却盯着我的双眼,看得我心里怪怪的。

忽然,他对开车的警察说:“停车!请停车!”

警察不耐烦地说:“警察局快要到了。”

“我们不是犯罪嫌疑人,有权利要求现在就下车!”

“好吧。”

警车在路边停下,汉服美少年飘然下车,我却坐在车里不知所措。

他探下头说:“不下来吗?那我一个人先走了。”

大概魏晋名士都这么神经兮兮!无奈地跟他下车,踏着纽约街头积雪,忽然感到了自由。

对面恰是中央公元,他像小孩那样兴奋地说:“兄台,我们进去走走吧。”

兄台?一下子跳跃到了武侠小说,那我该叫他贤弟吗?

踏过一片白雪覆盖的树林,四周路人已越来越少,走到深处竟只剩我们两个。在拥挤喧嚣的曼哈顿,能有这样闹中取静的所在实在难得。他调皮地抓住一把新鲜的雪,砸向旁边的一盏路灯,不禁惊起几只鸽子,他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哎呀,对不起,没看到你们。”

虽然刚刚遭遇行刺,与死神擦肩而过,我的内心却如此轻松,几个月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因为中央公园里的雪警,还是眼前的美男慕容云?

“高能,我们从此兄弟相称如何?”

“什么?”

“你不是说要答谢我吗?”他抓着空中飘落的雪粒,狡诈地微笑道,“既然你那么吝啬,就以此来答谢我吧!”

“你我结拜为异性兄弟?”

“没错。”

我像看妖怪似的看着他,这是什么年代啊,难道还有刘关张桃园结拜?何况这是纽约,曼哈顿的中央公园!

“你不愿交我这个兄弟吗?”

“不——可是。”

白色汉服在雪地里一晃:“你不想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这话像是对我的侮辱,我连连摇头:“不,你说怎样我就怎样!”

“好,既然这么说,那我们一齐跪下吧!”

没等我听明白,慕容云已抢先跪倒在地,接着将我应拽下来——两个男人都已双膝下跪,面朝纽约的天空。

“苍天在上!小弟慕容云。”

他已双手抱拳对天致敬。

而我跪着愣了几秒钟,陷在积雪中的膝盖却动弹不得,痴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所以。

“快说啊!”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快说愚兄高能!”

完全无法拒绝这双眼睛,既然已经承诺“你说怎样我就怎样”,便下意识地跟着说:“愚兄高能!”

“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

此情此景彻底震撼了我,面对这个汉服飘飘的古代人,唯有跟着他一同穿越时空。

慕容云的表情极度认真,绝非少年人开玩笑或恶作剧,无法从他的目光里分辨出谎言。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又下意识地重复一句,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庄严,如同满眼白雪纯洁无暇。

“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回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来,古装片里常见的情景,在中央公园鹅毛大雪下重现。

我们的膝盖都已湿透,他拉着我从雪地站起来,毫无顾忌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大哥,小弟有礼了!”

最后那句“小弟有礼了”竟是某种古典戏曲的唱腔。

“请问我高能何德何能,可以赢得你这古代人的青睐?”

“因为你的眼睛很特别。”

“真的吗?可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很平凡。”

“是,但你的心很不平凡。”

“难道你也能看到?”

我这句话说得过分托大,刚有些后悔,他就摇摇头问:“看到什么?”

“没——没什么!既然我们已是兄弟,那么贤弟能否告诉大哥,你究竟是什么人?”

“地球人。”

“哦,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对着美少年苦笑一声,“你从哪里来?别回答我还是地球。”

“另一个世界。”

“你几岁了?”

“25岁。”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可你看起来像二十岁。”

“为什么总是有人这么说?我希望自己看起来像四十岁。”

“你住哪里?工作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说我自由自在惯了。”

话音刚落,慕容云迎着雪花撩起额前的一绺长发,宛如踏雪寻梅的少年剑客。

“自由职业者?”

“可以这么说吧。”

“干什么呢?”

“什么都干!”

等于什么都没说。

“小弟,能告诉我电话号码?”

“抱歉,我从不用电话。”

“不可能!除非你真是穿越时空而来的。”

他擦去落在睫毛上的雪粒:“为什么不是呢?我又没说过我的出生年份。”

“25岁不是1984年生的吗?”

“不,我是公元543年生人。”

“公元543年?南北朝时代?”

这回牛皮吹大了吧?

“没错。”

“那你不是一千四百多对了吗?”

“不,我在25岁时就死了。”

“那你是个幽灵?”

“也许。”

不想再和他玩游戏了:“可你现在嘴里分明在呵着热气!”

“这是你的幻觉。”

“你的存在是我的幻觉?”

“不,我是真实的。”他后退了几步,嘴角微笑迷人,“大哥小弟告辞了,后会有期!”

“等一等!”

慕容云不再理会于我,飞身闪入白茫茫的树林,白衣很快被大雪掩盖,再也看不到踪影。

我着急地向前追去,我发现雪地上的脚印居然没了!

曼哈顿寂静无声。

踏雪无痕的轻功?还是我脑中幻想?

抑或真有穿越那些事儿?

2010年。

农历小年夜。

车窗外白雪茫茫一片,几个钟头见不到任何生物,从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滩,覆盖到遥远的落基雪山,却是一年中最湿润的季节。

坐在改装的悍马大车里——装运过莫妮卡棺材的灵车,但它最适合这种恶劣路况,而且可以抵御小型导弹的攻击,我也不会对自己深爱过的女人感到晦气。前后各跟着两辆安保越野车,年底曼哈顿刺杀事件后,所有保镖都被解雇,重金聘请了一群退役的海豹突击队员。

宽敞的车厢足够躺下睡觉,车载电视放着最新的财经消息,我却一直看着窗外,抚摸冰凉的防弹玻璃。

五个月前,我逃出肖申克州立监狱,经过荒漠深处的甘泉山谷,独自步行穿越数百公里,奇迹般地获得了自由。

明天,我将离开美国,乘坐专机前往中国。

该回去了!已在新大陆漂泊一年零五个月,其中十二个月在大牢里度过。妈妈在家早哭干了眼泪,尽管我给她汇了几百万,并请她到美国来玩了半个月。

为了风雨飘摇中的天空集团,我必须回到祖国,这是集团凤凰捏磐的必由之路。

上个星期,捷报终于传到总部,我赢得了上任以来第一场胜仗。

天伦保险与北美石化部门,同时宣布与买家签订出售协议。

三个月的艰苦谈判与反复折腾后,天伦保险卖给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美国保险公司,从而打消了美国公众的疑虑——我并没有把美国的平派低价甩卖给中国人。

至于争议更大的北美八个石化工厂,我化整为零地与不同买家谈判,分别卖给俄罗斯、沙特、西班牙、法国、意大利、土耳其、巴西的公司,但最好的一个工厂,留给了一家中国民营企业。

此次出售总共为公司收进六十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虽然,在应付美国政府和工会方面,我们还得付出很大代价,但在资金捉襟见肘的时刻,六十亿美元足够让集团再盛三个月。何况,不再需要补贴两个严重亏损的部门,集团总支出将大大降低。但这笔宝贵的流动资金,并非简单地投入运营,而将集中力量支持亚太区发展。

但集团依然极度危险,如果三个月内没有新动作,等到这笔资金耗尽,就会无可避免地宣布破产,高管层的问题积重男返,以财务总监为首的那些家伙,总是处处与我作对,感觉我的政令不出纽约总部。明天飞往中国的计划,也是为了摆脱他们控制,大造真正属于我的大本营与亲信队伍。

上个月,我已走出了第一步。

替换我的CEO助理,马屁精莫利斯本想死心塌地跟着我混,拼命揭发财务总监“小萨科奇”等人的造反阴谋,却被我第一个解雇了!

惊我亲自出马反复挑选,从北美分公司调派了一名基层业务经理——三十对的德裔白人,曾被外派到中国、中东、拉美等分工四,我与他秘密长谈三次,每次超越三个小时,发现他具有全球化视野,有独立主见,不会人云亦云,更不会溜须拍马,对我提出许多反对意见——完全不用于原来的高管层,可以培养成我的心腹。

还是莫妮卡死后的第四个月,我的表现已让全世界刮目相看,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一个不到二十八岁的年轻人,最高职业资力不过是小小的销售员,却可以指挥天空集团这样的跨国巨头,成功出售拥有上万雇员的两个老牌部门。

但我依旧谨小慎微,保持高思国的低调作风,拒绝所有媒体专访。自从跑车拍卖会的刺杀事件以后,更不再出席任何公众活动。我知道几天锻炼不出一个董事长,但钢铁也不是很多年才能炼成的!

永远不会忘记对莫妮卡的承诺。

但是,今天我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他仍被关押在肖申克州立监狱,在我们同处一室的数月内,他成为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让我发现真正的自己,并给我勇气寻找自由。

你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终于,我的彻底会停在一群白色建筑前,四周荒凉萧瑟的环境,宛如月球上的科考基地。

我的秘书已给联邦调查局打过电话,否则车队会引起狱警恐慌,以为防弹悍马是来武装劫狱的。

第一辆车里的人跳下来,经过一番简短手续,其余四辆车都停再外面,只有我和座车可以开入大门。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之后,我下车走进第二道大门,只有两名保镖可以跟随左右,但佩枪都被狱警卸下。

果然看到一张老面孔——典狱长德穆革,这家伙居然没被免职,因为我被证明是清白的,这次越狱并未危害社会,所以他被减薪后留用了。

原以为这回冤家聚头,德穆革会趁机对我发难,却没想到他满面笑容,仿佛老朋友久别重逢,几乎要把脸贴到我的屁股上了:“哎呀,高董事长!热烈欢迎您莅临肖申克州立监狱,大家热烈欢迎!”

他的身后站了一排狱警,全部穿戴整齐的制服,抬头挺胸站得笔挺,富有节奏地大力鼓掌,好像奥巴马前来视察!

其实,这些狱警早就对我恨之入骨,因为我的越狱让他们砸掉三个月薪水。

只有犹太人德穆革拎得清,知道我早已今非昔比,成为堂堂天空集团大老板,更要趁此机会好好拉拢关系,免得将来退休之后晚年凄凉。

看着他那副满口马屁的嘴脸,听着他说每天都想念我的肉麻话,真想抽他两个耳光,大概这家伙也会欣然接受,再换另一边的脸让我继续打。

贱就一个字!

“高董事长,我在就看出你是非凡人物,能够逃出这座监狱,更证明你有超人智慧,你现在是我们最大的偶像啦!”典狱长德穆革已说得眉飞色舞,每一个音节都散发着贱味,“;来来来,快到我的办公室坐坐,我为你准备了上等的咖啡。”

“对不起,我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

“难道不是我吗?”

他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不,是我的室友萨拉曼卡。马科斯。”

“什么?”德穆革的目光骤然掠过一丝恐惧,“你是专程来见他的?”

“是,我想现在就要探视他。”

“这个……这个……这个……”

他的吞吞吐吐让我有几分担心:“怎么了?他提前释放出狱了?”

我知道老马科斯今年就该刑满释放了,但不会这么早吧。

“不是的,真是太不巧了!太不巧了!”

“到底怎么了?”全然不顾典狱长在此惟我独尊的地位,抓住他的肩膀大喊,“告诉我!”

没人敢来阻拦我,德穆革也卑贱得像只老鼠:“对不起……就在昨天半夜……老马科斯……心脏病突发……死了……”

“死了?”我突然松开手,但又固执地摇摇头说:“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他那么健康,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就在我来看他的前夜,是不是你们害死了他?”

说完我一拳砸到典狱长鼻子上,打得他满脸鲜血。若平时谁敢袭击典狱长,早被抓起来痛打一顿,关上两个月的禁闭,在追加两年刑期。单我打他却谁都不敢动,就连他自己都抹着鼻血爬起来,孙子似的哭丧着脸说:“高董事长,你相信我吧,这完全是个意外,我知道老马科斯是你的朋友,我哪敢害死你的朋友呢?不信你可以去停尸房看看他。”

我仰头长叹了一声,许久没回过神来,仿佛老头传奇而不屈的灵魂,依旧飘荡在肖申克州立监狱的上空,一如永远流传的掘墓人的阴影。

老头啊来头,你怎么没有等到我回来的这一天呢!

HERO啊HERO,你怎么没有早点来看你的好朋友呢!

再也不用和典狱长罗嗦一个字,就在他苦苦哀求我息怒之时,我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走出监狱白雪覆盖的大门,保镖簇拥我上了悍马,车队迅速掉头驶力此地。

永别了,肖申克州立监狱。

永别了,老马科斯。

我将成为一个真正的Gnostics,谢谢你!

基督山伯爵得到了看得见的财富。

而我得到了看不见的财富。

那就是我的命运。

明天,就在明天。

我将回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