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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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古风甜饼2,扑通扑通的今生限定

我是先皇最宠爱的衡山公主,哥哥登上皇位后,更是对我撒手不管,任我招来全天下最好看的小哥哥们陪玩。

然而,我那些俏郎君,全都被驸马叫去了他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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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昏暗,红绡帐暖,我拄着下巴在床上等的眼神都呆了,也没等来我的俏郎君。

我腾得一下坐了起来,气得手都在抖。

这第几回了啊,第几回了?

本公主每每招个男宠,别管明着暗着,还是藏着掖着,都得让他截胡到他那里,教训一番,又给我放回了家!

诚然,他尚我这个公主是尚得心不甘情不愿,我俩能成此姻缘,全靠我向皇帝哥哥一嗓子哭嚎强求来的。

是,我强抢民男了,赖我,所以他怨恨我,故意放走我第一个侍寝男宠的时候,我除了猛拍床案,也没说什么嘛。

可他倒是毫不客气,截得是越发顺手!

不行,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这要长此以往,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当即,我下床披了外衫就朝驸马房冲去。

一路怒气冲冲,威风十足地来到驸马房门前,我猛地抬起胳膊,临了又轻轻落下,扣了三扣,笑话,公主的仪态不能丢。

我那夫君推开了门,眼睛在我身边停了一下,对我颔个首,然后再背对我走进去。

这清冷的范儿让他捏的!

我一脚踏进了房,瞪着眼巡视,在书案前找到了被截胡的俏小郎君。

人家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前,手里捧着一本书,俯身向我行跪礼。

我差点热泪盈眶,看这委委屈屈的眼神……

我对驸马怒目而视,木着脸对众人道:「本宫与驸马有事要谈,其他人退下。」

驸马面不改色,转身坐在矮桌旁,拿起茶杯开始烫洗,一番动作下来,不慌不忙,从容流水,泡好的一杯放在我面前,他正起身体,一派端正清雅,却低着头不肯看我。

茶色清淡,人也清淡,跟一年前的他判若两人。

一年前,长乐街坊,百姓祭拜花神,他在一旁为敲鼓奏乐。

身子清瘦如竹,罩在月白色的长衫里。他握着鼓槌,一下一下,手臂上青筋凸起,长袖生风,骨态风流。那时节,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不要脸的女流氓,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尚是天真地对我一笑,眉眼飞扬,俱是年少。

因为这一笑,我夙夜难寐,只要稍稍一想,便烧得我心肺俱烈。

我哪里是个会白白受相思之苦的主?当即舍了脸皮,跪在我那皇帝哥哥面前大哭小嚎,生生磨了这一纸御赐的婚书。

嫁了才知,他原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本朝惯例,驸马不担重职。

少年雄心欲揽青天,却在飞天之前,被我折断羽翅。故,自结亲第一日起,他便没对我使过好脸色,也从不肯碰我。

行,他不碰我,那我也断不会委屈了自己,接二连三地从外面接了男宠回府——可他又开始截胡!

我耐心耗尽,开门见山:「你对我没兴趣,倒是对他们很感兴趣!」

他垂眸,声音不大不小,如茶般清淡:「驸马尚在,公主此等行为会损名声。」

「哈!」我嗤笑一声,抬高了声音,「男宠都进了你的房,我便是长脸了是吗?」

他拧眉抬眼看我,眸里满是不赞同的警示,我扬起的脖子暗暗缩了回去。

不对,我为什么在他面前这么窝囊?

顿时,心血上涌,我上前一步,弯腰,握住他的下巴,笑,张狂地笑,

「我身边左右是要有些男人解闷的,驸马既然不容其他男人,何不自荐枕席?」

他水亮的眼睛带着细细的惊讶直直地看向我,不甘受辱的小媳妇也就是如此了,看得我真是心花怒放,正欲趁着这把火俯身,他冰凉的话又给我堵住了,「公主,您真的想要这样吗?」

呦,这话说得,像是我俩清清白白,从来都是我不想要似的。

我当即要更进一步,他不躲不闪,甚至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来,指尖点了我的眉心,带着亲昵。

我就是瞬间慌了神,站了起来,「大胆!」

一室寂静,他的眼里露出看戏的姿态。

我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最终一语未发地走出了门。

我没办法不逃。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活这短短数年竟也分出了上辈子。

有些事太远了,远得像上辈子发生的,我站在原地,只知熟悉却无法再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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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几步却又被宫内太监拦下来了,说后天晚上皇宫夜宴,皇上邀公主和驸马前往。

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传信的太监忍不住唤道:「殿下?」

我看向他:「陛下亲口说让本宫带着驸马吗?」

太监笑了,「回殿下,自然是的。家宴,公主自然要和驸马一同出席。」

前几日太子意外坠湖,为了给太子压惊,所以举办了一场夜宴。可我与驸马不和也是众人皆知了,往常赴宴我也从来不带驸马,今次竟是皇帝特意叮嘱要带。

太监传完旨意走了,驸马走到我身边,看着我锁紧眉头苦思的样子倒是乐了,意味不明地阴阳怪气,「公主如此担忧害怕,难道认为是我推的太子吗?」

我抬头,语气沉了下来,「江起淮,你如今还是我后院之人,若是聪明就不该来惹怒我。还是说,我给你的太平日子过烦了,想作妖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什么让你站在这里的?」我褪下那层嬉笑怒骂的脸,长公主的威严铺天盖地压过来,让他沉了脸,也闭了嘴。

要是我心情好了,喜欢你,便什么都好,逗来逗去也不生气,可若碰到一处,我翻脸比谁都快。

可巧了,他偏爱碰我那处逆鳞。

前尘之事不饶人,愈演愈烈,那天晚上我便做了个陈年旧梦。

母皇弥留之日,单独宣我进殿。

我伏在母皇床头,她抓住我的手,说:「朕将皇位传给了承曦。你们二人,他太过纯良,你太过多疑,若为帝王,皆不可取。朕与你一封密旨制衡承曦,你日后要好生辅佐他。我,你一定,要好生……辅佐他。」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母亲,等她的话后之话,可我终究没等到。

我和大臣一起跪在外面,听两道圣旨宣读。

一封是承曦的即位诏书,另一封,读使却只说,这一封,是先皇给予衡山公主的,可于适当时机展出,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阻拦。

我在下面跪着,浑身冰冷。

那一刻,我才明白,几十年疼爱如梦泡影,我的母亲即便是离去了,也要将她生前的制衡之术安在她唯一的两个孩子身上。

我捧着要我命的圣旨,连谢恩都说不出来。

我的母亲只有我和我哥哥两个子嗣,而从小,母亲总是喜爱我多一些。封号一般不取山川河流,而我的母亲却破例以衡山为我的封号。满朝文武皆知,皇上有个顶顶宠爱的女儿,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直到那日宣读圣旨。

大臣们开始猜疑,先皇是迫于压力立长子为帝,但是给衡山公主留了足够颠倒乾坤的东西。

从此以后,衡山公主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揣摩个十遍八遍,毕竟谁也不信,我没称帝的心思。而我真就此安分下来,甚至连朝都不怎么上了,经常流连于乐坊酒肆,很是快活,但我手下之臣却并不这么想,新帝也不这么想,所以大刀阔斧地改任朝中官员,寻个理由便是满门抄斩。

变故发生于一日傍晚,残霞如火烈烈,烧向了宫墙绿瓦,刀剑冲进了宫门长廊,可只一夜,一切就都安静下来。

业火腾腾,我无助地奔跑在宫道上,宫道尽头,那人提刀回头,如玉的脸上蜿蜒着森森血迹,看见我,道一句:「公主。」

——我被这一声惊醒,猛一睁眼,床边坐了个人,俯着身声声唤我公主。月色进户,他的面容被月色模糊,轮廓温柔,我尚未从残梦中完全清醒,只是伸出了手,「你是天上降下来的神仙,还是地狱回来的恶犬……?」

那日大婚,我也是这样,神色迷蒙地抚摸着他的脸,眼里含着浅薄的泪。

那时他的答案与现在并无不同。

「我是江起淮。」

世人皆知,我曾养过一个极喜欢的男宠,名叫江起淮。江起淮狗胆包天,犯上作乱,被公开处刑,所有人都看见他的人头落地,包括我。我总梦见他回来,仍是少年模样,会对我笑,会在无人的时候,亲昵地用指尖点我的眉心。

而我做的荒唐事之一便是,成亲那日,改了驸马的本名。自此全天下都知道,驸马是那男宠的替身。

回忆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眼前的男人却起了坏心思,凑近了我,低声问:「公主,先皇给你的圣旨写了什么?」

我眼里神色终于变得清明,看向他的时候也多了一丝冷淡,「江起淮,找死是吗?」

我问他,「我且问你,太子落水是否与你有关?」

皇帝亲自点名让他进宫赴宴,那便是瞧出了端倪,要借机敲打。

他轻笑,没有反驳。

我皱眉,「江起淮啊江起淮,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当年他一入京城,官员看他皆惊掉下巴,不是因为他的天人之姿,而是因为他委实与那位犯上作乱的已故之人太像了。他本进京赶考,可他这般模样,谁敢收他?更何况,皇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即便他不是他,也难逃这一劫。

是我跪在御前,以我的名声,以一场婚姻救了他一命。

我说我后悔救了他,其实,不那么严苛的来说,我救过他两回。

他突然眉眼低沉,怒气上升,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不要叫我江起淮!」

我也扬起了声音,「你不是江起淮你是谁!你不配提那个名字,就算是江起淮这个名字,你也不配!」

屋内一片死寂。

他眉眼狠厉,嘴畔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带着难言的残忍,「是我不配,你说江起淮若知如今你我的局面,当年还会那么干脆为我赴死吗,你说他会不会后悔?」

沉静的夜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终于撕开了脸皮。

我突然起身凑近了他,抓住了他的领口,毫不在意地将眼睛里如同撕裂的痛苦展在他眼前,一字一句道:「那天,起淮跟我说,做林书郁的替身是他的责任,他不得不去。我多恨啊,恨你不能快点死去,非得搭上我的起淮。可你回来了,我还是救下了你。起淮要你活着,我便一定要他得偿所愿。他求仁得仁,你呢,林书郁?你从阴诡地狱爬出来,就是为了出口气吗?你对得起淮,还是对得起你那满门惨死的冤灵?」

我猛地推开了他。

窗外的沉静终于被打破,一场夏雨瓢泼而来,胡乱地拍打在树上,地上,如鼓点敲在人心里。

「溪迟。」他头一回不喊我公主了,可只这两个字也艰难十分,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苦涩,更何况接下来之语,「你问我因何而来,我亦有少年之愿未能达成。」

他披着恶犬的皮囊,却说少年之愿,谁信呢?

我笑了,笑得频频摇头,「林书郁,你该知道我的,若你再作死,我不会饶你,我没惯人的毛病。」

他竟也笑了,眉眼带出了三分温柔,突然俯下身亲吻了我的额头,柔声说:「好。」

我惊讶地下意识将他推开,他笑意不减,「公主这是作何,我们不是夫妻吗?」

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那之前守身如玉的人是谁?

我真是满脑子官司,皱着眉问他:「林书郁,你怎么突然改性了?」

不仅会跟我吵了,还会主动亲我了,这莫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他没说话,他直接开始脱衣服了!

我被他吓着了,连忙窜到床内,靠墙坐着,「林书郁!」

林书郁压根没管我,径直脱到中衣,爬上了床,见我还缩在床里边,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拖到他身下。

他眼角带出三分艳色,挑起嘴角,「这么晚了,公主还不歇息吗?」

我抵着他的胸膛,慌乱之中只能呵斥一声,「放肆!」

他笑意更深,「这难道不是公主一直所想吗,还是说,公主豢养的那些男宠都是假把式,公主向来只会在嘴上逞能?」

为了让上面的人放心,我只能纵情声色,做假样子,他虽说得都对,但我也不能认输。

我勾起嘴角,「可你能有江起淮伺候得好吗?我害怕倒胃口。」

他眉眼瞬间压下来,真有几分摄人的阴狠。我刚想说什么缓和下来,他却突然抬起我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凶狠地不像那个清贵公子哥。

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吻,以他的怒气封缄。

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我才推得开他,「以下犯上,你当真不想活了!」

他抚摸我唇边的水泽,眼睛里藏着个勾人的狐狸精诱人入旖旎梦境,「臣知罪,但殿下总得给臣证明自己的机会啊,殿下说啊,到底是江起淮好,还是臣好?」

此处截断

真要了命了。

早知道这是个藏着尾巴的狐狸精,我就不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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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二公子,林书郁,风流蕴藉,天生的相材。

大家都等着,林家也等着,等着林书郁长大了,给我做左膀右臂。

只是那一日圣旨宣读,成王败寇,我将脖颈送了出去。

那让败者之臣又当如何呢?

林家树大招风,不久就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大罪,诛九族。

旨意下的前一天晚上,林家提前得到了消息。

林家三代血性,不肯受此委屈,当夜就叛变了,一路打进了皇城。

皇帝正愁罪名不实,就等着他们犯上作乱呢。

我从殿内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提刀染血的林书郁,身边围了一圈的禁军,虎视眈眈要取他性命。

他唤我:「公主?!」

没有恨,没有怨,就好像在说,您怎么在这儿啊,多危险,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