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我一觉能睡三年。
我从没想过我一觉能睡三年。
一睁眼日历上的2061年突然跳到2064年。
把亲爹睡走,把未婚夫睡成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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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是这么个情况。
我刚和我的男朋友凌桢订婚,眼睛一闭一睁,三年过去了。
我看着陌生的大房子,立刻打电话给凌桢,没人接。
于是我又打电话给闺蜜程琦。
她听了我的叙述之后,对我破口大骂:「你有毛病啊。」
我的卧室门被人踹开,往日里性感的程琦穿着毛绒睡衣走进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昨晚喝酒喝傻了?」
「我昨晚还活着?!」
那为什么我根本没有过去三年的记忆?
所以我要么穿越了,要么短暂性失忆了呗。
程琦「梆梆梆」敲我的头,对我十分唾弃:「傻逼。」
「那凌桢呢?」都三年了,我和他都得有个娃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程琦眼神突然闪躲,面色为难地告诉我:「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我辛辛苦苦追了大学三年、恋爱两年,终于订婚的凌桢和我分手了?
「呜呜呜呜呜……」我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我犯了什么错,吓走了我的宝。」
程琦一脸无语地看着我,我晃晃她:「他现在在哪?」
我拿了凌桢的地址就开始收拾自己,踉踉跄跄地穿上鞋。
「许楠楠,你做咩啊?」
「追夫!」我拧头撂下一句,匆匆忙忙出门。
五年前我能追到手的凌桢,再追一次又何妨。
我赶到凌桢家门口,他还住在我们刚开始恋爱的地方。
呜呜呜,他好爱我,他一定是在这里等我。
我按响门铃,凌桢打开门,我看见他那张熟悉且帅气的脸心动不已,趁他不备钻入门缝。
「许楠楠……」他看着我微微皱着眉,好像对我的行为不太满意。
而我也无暇顾及他的不悦,因为我挤进门才发现,凌桢没穿衣服,只裹了件浴巾,裸露着他完美的上半身。
我好馋,我和他恋爱两年他都没给我看那么多。
他是不是知道我会来找他,所以才穿那么少,好让我把持不住提复合。
他抽了张纸递给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便亲自替我擦了下鼻子,擦下一摊血迹。
他提着我的衣领,语气冷淡极了:「去洗脸,不要把血滴在地板上。」
我有了个想法,憋红了脸,问他:「能让我摸一下吗?」
他眯起眼,挂上一丝略显薄凉的笑:「你想得美。」
「我的意思是,鼻血不能白流,我得补补。」
他不听,硬要赶着我去洗手间。
我有点委屈,以前的凌桢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凌桢应该会十分害羞,但是依旧会撩起衣服给我一探春色。
挣扎间,我抱住凌桢的腰哭着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凌桢,对不起。」
「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哪了,但是我们分手一定是有理由的,我发誓我不会再犯了,你原谅我吧……」
「许楠楠!」他黑漆的眸子与我对视上,面露绯色:「要掉了。」
「啥?」
我一撒手,才知道他的意思,他浴巾在我撒手的那一瞬间,彻底掉在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直到他将一条毛毯盖在我的脸上,我听到他恼羞成怒的声音:「许楠楠!不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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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为什么分手?」
我支着手肘看他,死活想不明白,我这么舔,他有什么理由和我分手。
他别过头,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可这傲娇的模样让我好想蹂躏他。
眼尖的我突然看见他耳朵后边有一串数字,我凑过去,才发现那一串数字是「20380601」。
这不是我的生日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爱我爱到把我的生日纹在他耳朵后边了吗。
他那么爱我,我却失去了他,此刻好像一万根银针往我心脏上扎,又痛又心酸。
「许楠楠……」他转头和我对视,翘起的发丝蹭到了我的额头,我离他很近。
他说:「你离我太近了,我有点难受……」
我看着他的脸色似乎真的有些痛苦,连忙起身。
他大喘了一口气,好几秒才平复下来,看上去很异样。
我问:「凌桢,你是不是,得了靠近我就喘不上气的病,才和我分手?」
都2064年了,什么病都不稀奇吧。
嗯,这很合理。
他面部明显地抽搐了两下,眼神却毫无波澜:「许楠楠,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走吧。」
他的语气像是裹挟了冰碴子,企图冻住我的血液和心脏。
我想起大学时,作为大一新生参加学校会议,第一次见到凌桢。
他是仿生院学生会主席,作为老生代表站在聚光灯下给新生讲话,在看见他的面容之后,我听见许多人的叹息,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他站在演讲台后边,遥不可及,却迅速剖开我的心,硬生生挤了进来。
我第一次同凌桢表白时,他也是这么冷淡的态度,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
那时我脸皮子厚,对他穷追不舍,不知遭受过多少这样的冷眼,可他到底是被我打动了。
在我的记忆里,昨天我还和他互换戒指,相互拥吻,今天却被他冷眼相对。
委屈爬上眼眶,我拽过他的衣服开始擦眼泪,质问他:「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他抬起我的脸,替我抹去眼泪,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眼中突然溢出柔情来。
「楠楠别哭……」
语气温柔得完全不像他刚才的样子,我懂了。
「宝,你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不想伤害我,所以才和我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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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啥?」程琦戳了戳我的耳朵后侧。
戳得我生疼,直吸凉气。
「凌桢的生日啊,」我美滋滋地朝她炫耀,「我昨天才发现凌桢耳朵后边纹了我的生日,而我居然没有,于是我也去纹了一个。」
程琦无奈地捂住脸,自言自语:「没救了,没救了。」
她问我:「你真就那么爱凌桢吗?」
「那当然了。」我十分肯定地点头,然后问她,「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凌桢分手吗?」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提的分手呢。」
我两手一摊,好吧,她也不知道。
我对着手机自拍一张,点开凌桢的聊天框,将照片发过去。
很快凌桢回复了我。
凌桢:?
短短的一个问号,我已经感受到他为我的美貌而震惊。
我:照片是我呀[害羞]
过了几分钟他没回我,于是我又发了一句。
我:你不满意?
这回他立刻回复我了。
凌桢:普信女[微笑]
我拿出一瓶冰可乐,咬着吸管,问程琦:「普信女是什么意思?」
程琦打开手机搜索一下,精准地回答我:「这好像是几十年前的老梗了,意思是……普通且自信。」
气得我猛吸了一口可乐,冰饮流进胃里,程琦突然伸出手夺过我的可乐。
「你干嘛?!你有胃病不知道吗?」
啊??我什么时候得胃病了还?
别说,这胃病发作还挺快,胃痉挛两下,我就晕了。
再醒来时,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入眼的是程琦和医生,以及坐在床边的凌桢。
医生面色很不爽利,语气像吃了头牛一样冲:「第几次了?第几次了??」
「胃病加严重贫血,你想死吗?!」
「真不是我说你,小女孩子失恋就失恋,两年进十八趟医院,你至于吗你?」
我懵逼地接受医生劈头盖脸的批评,一旁程琦的憋笑都快绷不住了。
可是原来,我和凌桢都分手两年了。
难怪他对我那么冷淡,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他重新爱上我。
医生又瞅见了一旁的凌桢,也不放过他:「你就是她前男友吧?」
医生咬牙切齿,差点把医疗单子甩他身上,医生肉眼可见地气红了整个脑袋。
但是职业操守告诉他不能再继续骂下去了,甩下一句:「复合了就好好过日子!」
然后一甩白大褂气愤地离开。
我捏住凌桢的手,发出感动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我……」
程琦识相地走出病房。
凌桢唇线紧绷,眉头也紧蹙:「你什么时候得的胃病?还严重贫血,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么作践自己,我以前多惜命一人啊。
「那你,是不是要对我负个责什么的?」
我冲他眨巴着眼睛,希望他能对我心软。
他在我的眼神攻击下阵亡,点头说:「好,我会照顾你,直到你胃好,不贫血。」
我疯狂点头,只要他在我身边,追到他就不是个问题了!!
他拿着杯子起身说道:「我去给你接一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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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后,病房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的视线落在了前边还在播放的电视机上。
正在播放的新闻引起我的兴趣:近日,A市S大仿生人实验室研发制作出首例完整仿生人,获得大量关注,据了解,仿生人小灵和普通人的外形以及生理别无二致……
还记得三年前,仿生人的研发还在肉体制造那一步,想不到现在都研发出完整的人了。
想当初,我爹是S大教授,也是仿生人实验室首创人,他非要送我去S大仿生院学习研究仿生人,让我继承他的衣钵。
!
我突然想起我还没联系我的老爹呢。
我摸过床头柜的手机,拨打了老爹的电话,对面一阵忙音,接着一道女声传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再看了眼我手机里有没有其他备注了「老爹」的电话,不对劲,他换号码我一定会备注的。
我失去了三年的记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对了,S大是全国都出名的大学,我爸也是鼎鼎有名的教授,网络上都能查到他的资料。
我在搜索栏输入他的名字,却搜出一张灰色的照片。
「许劲松,出生于2013年10月25日,S大高级教授,曾出版过《仿生人研究论》、《仿生人细胞学说》等学术著作,2063年10月24日于家中病逝。许老先生为仿生人研究的贡献……」
下边的文字我都看不进去了,只瞧见病逝四个字,巨大的痛楚轰击着我整个身体。
怎么会……怎么会……
我和凌桢订婚那天他还好好的呢,怎么会……
虽然他是个不靠谱的爹,整日沉迷在实验室里没怎么管过我,可是也没缺过我什么。
凌桢端着水杯进来时,正看见对着手机猛哭的我。
他放下水杯,扫了一眼我的手机,将手机拿过息屏。
「乖,别看了。」
他声音有点莫名的沙哑,好像见不得我哭,又轻轻为我擦去眼泪,满眼的心疼。
我伸手抱住他,哽咽着喘不过气:「凌桢,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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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桢正式搬入了我的家里照顾我,理由是,我家大,特别大。
我甚至专门给程琦布置了一个房间,方便她在我家留宿。
可能是我这三年里一不小心暴富成了富婆,赚了一个豪宅。
凌桢把行李带来的时候,我迅速把他和行李拽进屋子。
我把门一关,将凌桢按在门上,伸手去抬他的下巴:「呵,男人,你最终还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把我推开,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别闹。」
我恨恨地咬牙,一生要强的女人怎么能败下阵来,立即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稍微踮脚就吻到了他的唇。
凌桢愣神片刻,撤开身体,红着脸不自然地说:「我去给你煮粥。」
这时程琦打电话过来:「许楠楠,你听好了,接下来你不要对我的话产生任何疑惑,听我说就行,你现在是S大仿生人实验室的主理人,我知道你失忆了三年,估计专业知识你也忘了,所以我已经替你申请了假期,但是今天有一场视察,你必须去,我会在你旁边陪你,有重要领导,你可千万别出乱子。」
「许楠楠,听到没?!」
「是!」我还没消化完她的话,立刻应了下来。
三年而已,我就走上人生巅峰啦?
可是我现有的专业知识根本不足以支撑我继续做这个主理人,需要恶补。
我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等着程琦来接我。
凌桢还在厨房忙碌着,阳光穿过小窗户,光影斑驳照在他的身上,映得他整个人都温暖极了。
我坐在餐桌边,欢喜地接过他递来的粥。
我吹了一口,一勺粥递入口中,软软绵绵的,温度也正好。
「等一下。」凌桢盯着我的嘴角,伸手替我拭了一下。
我趁机张口咬住他的手指,本只是与他开个玩笑,却发现这姿势多少有点不正经。
于是我更兴奋了,用舌头顶了一下他的手指。
「许楠楠!」
他收回手指,幽潭似的眼睛泛起一层雾气,耳尖泛起了红。
他好像有些生气,最终却只低沉着小声骂了一句:「小不正经。」
性感极了。
我和他刚在一起时,就这样调戏过他,他的反应很失控,将我死死抱在怀里深吻。
可如今却不同了。
我对比着过往与现在,难得语气认真地问他:「凌桢,你现在,对我有心动吗?」
他喉头滚动,脸色暗下去,我大概知道他的答案了。
程琦来接我时,他站在门口,出门时我听见他说:「应该吧。」
若不是程琦在,我该要回头问他:「什么是应该吧?我不要听你说应该不应该,我要听你说你爱我,说你爱我爱到要死,没了我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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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实验室比我记忆里高大上了不少,几个工作人员低着头,都没瞧我一眼。
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实验室里列着几个储藏仓,各放着一个未被激活的仿生人躯体,全部裸露,有的脸还没做好。
我看了一眼程琦,戳戳她:「你看那个,他的是不是做得有点小?」
程琦白了我一眼,懒得理我。
「啧啧啧,这谁设计的?」
好像是声音大了点,被离我最近的工作人员听见了。
他就像小学生上课回答问题那般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咽着口水略显紧张:「是,是我。」
我下意识捂住嘴,有点尴尬了就是说,不过那个仿生人的那个什么东西确实有点小。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就立马低头,很怕我似的。
「没,没事,你继续。」
他忙低头,更认真地研究工作了。
「别吓人家了,」程琦在我旁边说着悄悄话,「他们眼里你是这个实验室最严格的主理人。」
我?严格?哈哈?
我又想起程琦叮嘱过来这个实验室不要表现出任何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立刻控制住我的面部表情,严肃起来。
我在实验室的尽头见到了国内首例活着的仿生人小灵,是一个长相甜蜜的小女孩。
她笑呵呵地嘬着手指,露出不符合她身体年龄的表情,看着不太聪明。
我问:「是技术还不成熟吗?」
程琦认真思考着回我:「算是吧,但是现在这样的技术已经达到顶尖了。」
「仿生人的外形和生理都和常人无异,但是思维到底是不一样,需要人为输入代码记忆,可以编造,也可以提取真人的记忆,但是现在的技术不保证仿生人可以和这些思维完美融合。」
「可能会融合得很好,也可能会缺失一段记忆,或者缺失某种情感,而这种缺失也许在某一天就被激活,这是到现在为止的研究人员都无法把控的。」
我点点头,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别只顾着听,这都是你将来的任务,我也只是你手下的一名小喽啰,许大主理人。」她戏谑地调侃着我,让我倍感压力。
漏!大漏特漏!我不接受!除非我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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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得有些久,天色渐晚,我回家时正看见凌桢躺在沙发上休息。
我悄悄地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观察他的睡颜。
暖黄色的灯光正好打在他的身上,密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阴影,微微泛红的唇抿成一条完美的弧度。
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相这么完美的男人,后来发现他各方面都很完美,让我觉得他应该再多拒绝我几年,不然总觉得他吃亏了。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决心这一辈子都不会撒手。
凌桢,必须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我瞧得痴迷了,慢慢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起身时,正对上他惺忪睡眼,他正挑着眉看我,好像在告诉我,他抓住我的罪行了。
「怎么不拒绝我?」我笑说,「爱上我了?」
他冷哼一声:「滚去吃饭。」
吃完饭,我从书橱里抽出一本《仿生人研究论》来,看着看着就哭了。
痛苦的哭声招来了凌桢,他哭笑不得地问:「你怎么了?」
「这本书,写得太有心机了……」
「哦?是仿生人有心机,还是研究论有心机,或者是作者有心机?」
我哼唧着:「我根本看不懂。」
「……」
我放下书,拽住他的手,撒娇道:「要不哥哥陪我吧,哥哥教教人家嘛……」
凌桢听到这矫揉造作的声音,表情复杂,最终坐在我身边,拿起被我放下的书。
他说:「哪里看不懂,还有别再发出刚才的声音。」
我顺势躺下枕在他的腿上,口中念到:「我不懂……哥哥的腹肌有几块……」
六块还是八块来着……
伴随着凌桢气愤的喘息声,书被他摁在了我的脸上。
「哥哥、哥哥,不带你这么教书的!」
他狠狠地挪开我的头,并告诉我:「许楠楠!等你真想学了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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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瞅着凌桢刷完了碗走进房间,并锁上了门。
呜呜呜,他在防着我,我好难过。
我哭戚戚拿出房门的钥匙,在门口一个踉跄,钥匙一不小心就插入了锁孔呢,我准备爬起来时正好右手拧了一下呢,门就这么开了呢嘿嘿嘿……
可是屋里却没有他的影子,怎么人还能凭空失踪吗?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门后窗帘下都看了一遍,都不见他的踪影。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浴室的门上,磨砂玻璃后边灯也没开,我抱着猜想去拉开了浴室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来,将我抓了进去压在门上。
眼前蓦地漆黑一片,只能听见耳边粗喘。
我试探地问:「凌,凌桢?」
我很久没和他这么亲密地接触过了,竟然有点紧张。
「嗯……」他好像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声音喑哑低沉。
等我适应了浴室里的黑暗,才勉强能看清凌桢的面容。
他的眼睛此刻极其温柔,像一汪静水要把我溺死其中。
他的手揽住我的腰,收得越来越紧,直到我的身体和他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我触碰到他异于常人的体温。
这个体温太不对劲了,我摸上他的头,烫极了。
我吓得打开浴室的灯,他面庞发红,喷出的气息都是烫的。
我担忧地捧住他的脸:「凌桢,你发烧了?」
他眼睛失神涣散,无意识地念着我的名字:「楠楠,楠楠……」
声音软软的,叫得我心头酥麻。
我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哄着他:「我在,我们先去测体温好不好。」
他却没听到似的,低头吻住了我,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朝我袭来。
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唇齿相贴。
差点沉迷之际我才想起凌桢可能发烧了,我吃力地向后靠,几个字才勉强被我吐露出来:「凌桢……测,体温。」
他微微皱眉,神色委屈,又要吻下来,我自己也气息不稳、心神荡漾,但还是用手挡住了他。
「先测体温,再吻,好不好?」
「乖。」
他平缓了呼吸,最终点头:「好……」
我带着凌桢出了浴室,让他坐在床上,随后我拿来温度计在他手腕额头都测了一遍。
四十度??!
「你刚刚喝岩浆了?」我震惊地看着他,「这么烫成这样?」
他没进屋前还是好好的,对我也一如既往的冷淡,怎么洗个澡的功夫就变成热血流氓了。
他真以为我在问他是不是喝了岩浆,认真地摇摇头:「没喝,水好烫。」
什么水?我思索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洗澡水。
家里的洗澡水温度都是按照我适应的温度调的,确实比凌桢平时用的水温要烫些,可是把他烫发烧也不至于吧。
他拽住我的手,稍微用力就把我拽进他怀里,跌坐在他腿上。
「楠楠……」说罢便又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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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凌桢。」
我挣扎着要起身,他却无理取闹:「不等。」
「凌桢,你现在太不清醒了!」我手上更加用力,终于推开他,拧着眉头看他。
一会对我爱答不理,一会对我浓情蜜意,你玩我呢。
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拿别人当傻子啊?!
他看出了我的情绪,一时无措得像小孩,忙道歉:「对不起楠楠,你别不高兴……」
我接了杯热水用力放在桌子上,拿出两粒药塞进他嘴里,动作带满了怒气。
然后将水塞在他手里,语气也自然地凶了起来:「喝掉!」
他居然撇起了嘴,委屈巴巴地把药咽了下去,活像是我骚扰了他一样。
「去医院!」
「哦…」
我牵着凌桢赶去医院时,正好碰上了上次对我破口大骂的医生。
他一见我脸色千变万化,看到我和凌桢牵着的手时表情才放松下来,笑呵呵道:「妇产科往左走,男科在楼上。」
我饶过他,说道:「不好意思,挂内科。」
「是发烧了吗?」医生略显兴奋,「送你个温度计哈。」
我接过温度计往凌桢嘴里一插,微笑道谢。
排号时凌桢把温度计拿出来,三十八度。
「怎么回事?」
「啊?」
我刚刚给他吃的是灵丹妙药吗,一下就转低烧啦。
「楠楠。」他又凑过来,扑棱着他的睫毛,无辜极了:「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可是我们已经挂上号了呀。」
「可是我真的好困。」说着就要往我身上栽下去了。
看他这副模样,我于心不忍,反正是低烧了,明天不退烧再来医院吧,便答应他:「好好好,回家。」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副驾上,却一直侧头望着我,他说:「楠楠,为什么我总是对你忽冷忽热。」
我怎么知道??!
问你自己啊???!
「楠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逐渐低下去,转头看他一眼,他已经睡着了。
车开到家时,我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体温正常多了。
来回一折腾又是三四个小时,我也困了,轻轻推了推他。
他缓缓睁开眼,又是那双淡漠的眸子,我的心再次落入谷底。
我总有种感觉,哪怕我让他再次爱上我,他也可能会在下一秒立刻不爱我。
这种感觉,比我一睁眼醒来发现我和他分手了还难过。
我一口气哽在胸口,也没心思再去调戏他。
回去后,他果然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把门关起来。
凌桢,我真的会生气!
于是我气愤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洗完澡后报复性地把水温又调高。
睡前我上网搜了一下:追的男生对你忽冷忽热是怎么回事?
最多的答案就是:他在钓你。
淦!
第二日起来时,凌桢照常做好了暖胃早餐放在桌前,对我露出他的招牌微笑。
呵呵,如果他不给我跪下磕个头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吃完早饭我就高昂着头颅出了门,看也没看凌桢一眼。
「你是说凌桢他得了冷热交加的怪病?」程琦一脸怪异地看我,「您的这个冷热交加,是个什么意思呢?」
我思量半晌,不知如何解释,边思考边说:「大概就是,一会吻你、抱你、想要你,一会又冷你、厌你、忽视你。」
「我觉得,这不是病。」
「那是啥?」
「就是纯纯地耍你呗。」
我一拍桌子,桌上的热奶茶抖三抖:「耍我?!他凭什么耍我?我杀了他祖宗十八代他要耍我??」
程琦忙按住我:「你先别激动,我也就随口说说。」
「其实,这世上好看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要不试试去吊吊别的树?再不济你吊吊我也行啊,总比被他这么对你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