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更想叫的称呼是:小气包。
未道出口的调侃从揶揄的语气中清晰传达,沈今懿白他一眼,默不作声推开他,坐上副驾。
像他这一类的人,掌握庞大的财富和权力,不管在哪里,言行举止都会被别人逐一分析,那一点特殊对待被错当成仅此一人才有的偏爱,感知错误,倒也正常。
今天的气被他消解,经年累月积攒的另一道怨气却没有合理宣泄的出口,继续盘卧在心底深处,时不时刺到她。
——他连年送她自己名下品牌的珠宝,这比敷衍她更过分。
即使他们不过泛泛之交,她没有被优待的理由。
陆徽时驱车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餐厅。
点单的事情由他来做,免得沈今懿这也想吃那也想吃,拿不定主意纠结起来没完没了错过饭点。
她没有忌口,叫了几道特色菜,等上菜的时候,陆徽时给她倒了杯麦芽茶:“下午有安排吗?”
沈今懿以手托脸,兴致不高:“怎么了?”
“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回老宅。”
“好啊,是该回去看看爷爷了。”
午后饱腹,暖融的日头一晒,人就容易犯困打盹,沈今懿上车后,盯着着陆徽时掌着方向盘的手看了会儿,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经过红灯时,陆徽时偏头看了她一眼,她躲在靠近他的这一侧,白皙的脸在浓密蓬松的发间藏住一半,额头延展下来的弧度精巧,唇色浅淡,像她房间里浅色系的玫瑰。
车窗外树梢轻晃,心脏都被这一阵枝叶窸窣声填满,他抬手拉下遮光板,给她盖了毯子,启动时车速降下来,控到平稳的三十码。
以至于沈今懿长长一觉醒来后,发现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又招来她嫌弃,“你开车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