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有些看不透谢仪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仅仅是她,章娘子的脸上也连闪过疑惑。
但她对谢仪有自信。
旁人不知道,但她先前经过谢仪开的方子疗养后,因每日红花所造成的体寒毛病确实缓解了不少。
前几日,李既欢和景婧娴的算计不也被她迎刃而解?
谢仪,是有真本事的。
“那就瞧瞧吧?”崔夫人搭出手:“你想出去开铺子,我这关该过。”
两葱指覆盖在纤细的手腕上,谢仪一点点地聆听着脉搏跳动的速度,同时还在观察崔夫人的脸色。
她眉峰在紧蹙:“夫人是否常常夜半惊醒,一身冷汗?”
崔夫人颔首,那股气头过去之后,她再次成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
“你从前在我身边伺候过,知道我这些毛病不是难事。谢姑姑,你拿这些话来唬我,可没有用。”
“可奴婢还知,夫人月事不准,迄今至少有半年没来过月事。”
崔夫人眉心突突直跳,脸上没有了从前的轻视。
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她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及过。
“你我年岁,不该就到了月事不准的时候?就连我……”
章娘子惊讶地挥退了周遭的丫鬟,就连她先前身体亏损得厉害,都没断了月事。
这种事发生在崔夫人一个丧寡的女人身上,倘若被有心人知晓,还不知道要编排出多少个版本。
“我知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且放心地说,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屋内,只有两双眼睛盯着她。
崔夫人还是有些维系不住脸色的笑意了,盯着谢仪一刻不眨:
“府上为我请平安脉的大夫从来没看出不对来过,你……”
她想说谢仪是不是提前知道什么?
可谢仪的回答却比之前更坚定:“奴婢专攻妇科。”
“夫人,奴婢能为你疗理。”
她和崔夫人先前有过龌龊,也怀疑贵妃之死与之有关。
但没有实际证据的眼下,谢仪也同样是打心眼佩服这个曾经凭借一已之力撑起整个崔府的女人。
“您是这些年劳累过度、积劳成疾而导致的月事不调。”
“每日深夜里算账,还要饮一盏浓茶……这身体怎么能够撑得住?如今调养,还能来得及。”
这还仅仅是在崔简之和崔妗都长大成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