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宗亲嫡系中只有你父王一脉,多年来皇叔亦资质平庸,不得重用。许是为了消除父皇的疑心,又许是为了让父皇刮目相看,总而言之,他绝不会让你嫁入手持兵权的将军府。」我徐徐道来,看她趔趄着瘫坐在地,看她嚎啕大哭。
「你回来后,我向皇上提过几次我想将皇后之位让出,是他不允,不是我不给。」
这时小圆儿已经拿了凳子来,我轻轻坐下,俯视地上的她,语气依旧平淡。
「鸿安,我并没有抢你的三郎。我做这皇后,不过是在这宫中苟延残喘罢了。你偏要视我为眼中钉,毁了我最后的念想。也许,从你去和亲起,我们二人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云若的情绪渐渐稳定,她轻轻抹掉脸上的泪水,「你是如何知道我和大藩还有联系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摸着腕间的镯子,「你安排了大藩的人将阿宴抓进宫,胆大成这样都无人知晓,必然是宫中眼线众多。阿宴之前是父皇的暗卫,又怎会不识大藩人的长相和口音?知道了这一点,我便知道你与大藩必有联系。」
她恨恨道:「原来是这样。早知如此,我应该直接将他杀了,哪还会留他的性命,让他有机会给你留消息。」
「是啊,他连服毒了都还记得将情报留给我,来护我一生周全。反观你呢?」我直戳她的痛处,「你的三郎那么爱你,那么艰难都将你接了回来,可他还是以前的他吗?三宫六院,江山天下,你在他心中排第几位?」
「闭嘴!你闭嘴!」
「我不过安排了一个宫侍冒充月妃的人,在你的宫门口演了场戏,你就上钩了。果然嫉妒噬人心呐,你知道这个宫侍为何宁肯死都要诬陷你吗?因为你打杀的宫人中有一个就是他的妹妹。说起来还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呢!」
云若歇斯底里地爬起来扑向我,却被小圆儿一把拦住,重重地推倒在地。
她痛呼一声,趴着用手捂着肚子,仇恨的目光仍死死地投向我。
「你别以为你赢了,我还会出去的。」
我摇摇头,同情地看着她,「你出不去了,皇上放弃你了。」
她五指用力地抓着地板,哪怕指甲断掉溢出血,在地板上留下道道血痕,仍绷紧全身,用尽全力想发泄痛楚。
她压着嗓子嚎着:「不可能,不可能!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你怕是忘了,在进冷宫时,皇上就已下旨,除了将你废为庶人外,你还终生不得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