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军队做梦很多,有时会被吓醒,我梦到程仪潇输了,输得彻底,被人剜了心。我动静大,把程仪潇吵醒了,程仪潇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
「害怕吗?孤让人送你回宫。」
「不怕。」
我摇摇头,说我要陪着他,想看他策马出征,程仪潇狠狠亲了我一口,说好。
程仪潇到底是胜了,他回来那日,坐在马上,拉着缰绳,那是匹黑马,鬃毛油亮,马尾来来回回扫着地。马动了几步,程仪潇挺了挺身子,隔了二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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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说了两个字,他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我很清醒,程仪潇要是没了命,我便没有后路,他是我在深宫里唯一的依靠。我想,也许我不是怕他死,我也是怕我死。
在东宫的日子又是往常那样,只一点不同,宫里的风声越来越大,说皇上要咽气了。
又是一年的开春,我在东宫陪程仪潇度过两年了。
宫里的鸟受惊了,皇上驾崩了。
程仪潇登基,我不能去看,我只能在后宫等着,他给了我封号,还给了我个妃位,说是要保我一生的荣华,算是对我陪他这两年的赏赐。我听了后心里苦涩,他对我又有多少真情实感呢,也许,我们两个都在逢场作戏。谁陷进去了,谁就是被剜了心的那一个。
程仪潇这几日很忙,可晚上还是会来看我,我伏在他的肩头,他侧头亲了亲我,顿了顿,与我说:「大臣说,到了选秀的时候了。」
我一愣,看向程仪潇,却发现,他在打量我的神色,微微蹙眉。
「国事要紧,皇上不用管我。」
不知他听到了什么,他又将眉头紧皱,「以前在东宫,你不是这样。」
我以前在东宫确实不是这样,那时我仗着他宠我,很会使小性子,有时见他对哪个宫女稍稍有了兴趣,也会拈酸吃醋,因为我知道,那时在东宫,不会有第二个女主人了。
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