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看一眼那双干净的眸子。
所幸,她很好找,平时会在名下商铺与客人或掌柜周旋。
阿笙看着我一身脏衣,张张嘴道:「要属下陪您吗?」
「不用,暗中跟着。」
我走到红绸阁时,她正在和客人说着什么,穿着身浅粉色的衣
裙,眼中光彩熠熠,带着丝狐狸般的狡黠。我心里软下几分,却见她看过来,眼神疑惑了下,突然一亮。
「听说这回南城水患处理得很好,商路都通了。」
她一如既往的干净坦然,而我……
只敢缩在这副脏污的衣饰之后偷偷窥视。
「怎么了?」
她见我不讲话问道,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下。
「怎么不换回自己的衣服?」
我没回答,垂眸道:「这次,差事做得不好。」
她看着我的模样,神色温柔几分:「百姓人人称道,怎么会不
好?」
我有口难言:「这次的事,好像是因我而起。」
她愣住:「水患这种事怎么会因你而起?水坝你偷工减料了?
不对啊,那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你当时还是小孩吧。」
她说着凑近几分,带来淡淡的桂花香气。
我心不自觉乱了几拍,急忙退后:「我的意思是……他们贪
污,是因为我……父亲的默许。」
她更疑惑:「你父亲为什么默许?」「为我铺路。」
她似乎不太理解,咬住粉嫩的唇。
我自惭形秽,突然不知道自己干吗要来,转身就准备走,却被
一把拉住衣袖。
「你知道这件事?」她眼里像有火在烧。
我摇摇头。
她看起来有些难过,可能是为水灾的难民而悲伤,却还是摸摸
我头,像是做惯一般。
「不要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但你父亲不对,该接受惩罚。」
我心里一酸,看向她,她哪里知道,那个人根本没法惩罚。
有风吹起,拂起一缕她的碎发,我手一痒,突然有点羡慕那
风。
离开后,我叫阿笙去查了她。
得知她有未婚夫,叫秦子竹,是5年前招婿得来的,比她小
些。
怪不得,拍人脑袋拍得那么熟练,是对他常这么做吧,哄小孩
一样。
我看着桌上的资料,又去看了她一回。果然,验证了猜想,那个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