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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再问下去,但多少有点不甘心,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又说话了,她说她已经知道我看过她小时候的裙子了。

我顿时有点慌乱。

她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喘了一会儿,又冒出一句让我睡不着的话,她说:唉,还是嘉庆年间的衣裳最好看。

当时我哆嗦了一下,不再回避她,直接拿出手机查了查,嘉庆距今已经二百多年了,而那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审美能力……就算那时候她刚出生,也熬死了五六位皇帝啊!接着,她又看着黑暗的远处感慨起来,大概意思是,人的年龄大了,就像一层层登楼梯,越来越高,偶尔朝下看看都眼晕,往往会问自己,我都这么老了吗?

而她现在都快到天上了,已经看不到地面了,所以也就不怎么害怕了……她不但思维清楚,表达还这么生动!也许,她的后代都是平民,但她本人肯定是个大家闺秀。

感慨完之后,她很认真地看了看我,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见过阎王。

本来我一直觉得「阎王」这个概念很滑稽,而且人一老就爱神神叨叨,提起阎王并不足为奇,但我却很重视她的话,就因为——她确实活过了普通人的寿命极限。

现在,我们姑且把「阎王」当作是把一个人带离这个世界的某种存在吧。

我紧紧盯住了她那张干瘪的嘴,据她讲述,有一年她病了,郎中说她生了奶岩,也就是现在的乳腺癌,郎中说她最多能活三年,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很难过,疼得忍不住,还喘不出气。

过了大概一年左右,有一天夜里她忽然感觉屋子里特别亮堂,就跟大白天一样,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有个人就站在炕沿下,很友好地看着她,那个人长的特别特别特别好看,身上还有一股很香的味儿……我打断了她,问她那个人是男的女的,她说她说不来。

我好像懂了,正因为说不来男女,所以她没说它帅,也没说它美,只说它「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她爬起来看了看门,门闩着,那这个人是从哪儿进来的呢?

她就问它了,你从哪儿进来的?

狗咋没咬你呢?

那个人没说话,只是朝她伸出了手,她很明白对方的意思,它是要她跟它走。

她早就受够了那个生活,特别想跟它走,就下地了,拉住了对方的手,那手太软了,跟面团一样,她很怕捏出形状来。

她房间外面是一条青砖铺的甬道,旁边还有草,可是她跨出门槛的时候,忽然发现她没看到地面,黑咕隆咚,就像没底儿似的,她一下就把脚缩回来了,那个人回头看了看她,好像在问,你咋不走了?

她说前面是空的,我没法儿走啊。

那个人还是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踩上去试试。

那时候她一下就起疑了,问它,三更半夜为啥这么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