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着头上的月亮,不得不感叹一句,活着真好。
之后我陪着陈先生先回去了,陈泥匠这里交给二伯和王青松两人来看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先生让我把我拿过来的碗筷拿上。
要不是他提醒,我都快忘了我还拿了碗筷来。
陈先生讲,自家的碗筷千万不能随便给别个屋里,这是送衣路,是要不得滴。
虽然我不知道陈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这可能和我们现在说的送碗筷代表送「餐具(惨剧)」一个意思吧。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陈先生听,陈先生却笑骂道,你们现在这些小娃娃,哪里还晓得老一辈的传统哦,真的等到了要用的那天,我看你们啷个办!我看陈先生的精神头还不错,还笑得出来,也就陪着他笑着讲,这还不是有陈先生你嘛,有你罩到起,百鬼不侵!陈先生瞪了我一眼,讲,大晚上滴,莫乱讲话。
回到屋后,陈先生就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在路上时候的那副精气神。
我有些慌张,问陈先生,你是怎么了?
陈先生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对我讲,我刚刚到路上是装给那个人看滴。
他手艺比我高,你刚刚差点儿就陷到里头出不来咯。
要是我不装,他可能哈会闹事。
我知道,陈先生这是在虚张声势,装给别人看的。
于是我赶紧感谢陈先生救命之恩,要不是他吊着那盏油灯不灭,或许我现在还在那个漆黑的幻境里。
可是陈先生却摆手讲,莫谢我,这件事我哈真滴没帮到么子忙,凭我滴本事,那盏灯其实早就要熄了滴。
但是不晓得为么子,那油灯硬生生滴吊了半个小时都没熄,还差点儿把我耗死。
不过那个人应该也不好受,半个小时,嘿~不是哪个人都耗得起滴!我问陈先生,难道,还有人在帮我们?
陈先生摇头,没好气地讲道,我也不晓得到底是有人帮我们,哈是你个小娃娃滴狗屎运好。
反正你们村子这潭浑水,真他妈越趟越深,早晓得老子就不来咯。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陈先生爆粗口,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就连我都觉得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这个村子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可是,以前祥和宁静的村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呢?
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从爷爷死的那一天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