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等你回来。」
我知道他的担心,索性刺破他内心隐忍的不安,将每一件事都摊开来,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
果然他笑了,跳下马来将我拥入怀中,「阿姐,我此生绝不负你。」
我命人端来两杯酒,邀他对饮,「我敬你薄酒一杯,望你凯旋而归。」
他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将我拥入怀中,「阿姐,酒烈伤身,我大病初愈,你身子骨弱,等我凯旋归来,我们再喝。」
说罢,命人将酒撤了下去。
他怕那两杯酒里有毒,他终究是防着我的。
我无奈一笑,看着他的大军奔向茫茫山间,我一遍遍地在心里勾勒他的背影,想要将他深深刻在我的心里。
他去了一个月,捷报频传。
我被严加看管,每日坐在牙帐里,看着日升日落。
不知过了多久,前线的消息不再传来,黑夜也越来越漫长。
直到有一日,传来他身亡的消息。
他不是战死在沙场上的,而是暴毙在营中的。
听闻死得很痛苦,七窍流血……
我不想再听了。
我将手中的药瓶摔碎,那日他征服狼群,满身伤痕,我给他涂的伤药里掺了毒。
那毒一点点浸入他的血脉,不出一个月必然暴毙,没成想他又坚持了数日,一定很疼吧。
我的心也很疼。
我给过他机会的,如果那日他选择认输,我真的会和他相伴到老,含饴弄孙。
可他太可怕了,他独上高山,征服狼群的那一幕,震颤我的神魂。
我丝毫不怀疑他真的可以入主中原,一统天下。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癫狂和残暴,足以毁天灭地。
我也从他眼里看到了温柔与善良,可那仅仅是对我一个人。
启朝新皇御笔,称赞我于国有功,试问我是要归国还是留在突厥为新可敦。
我轻笑,将书信撕了个粉碎。
胸前怀抱着曾经他帮我修复的木雕,上面刻画着我的容颜,而后一步步走向大雪纷飞的深山。
雪虐风饕,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心里一遍遍想着他出征的那一幕。
其实那日我邀他对饮,是想和他喝合卺酒的。
生不能同床共衾,死亦同茔而眠。
成为他的可敦,这是我唯一能应允他的事,心也甘,情也愿。
苍茫茫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