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那匣子里金澄澄银晃晃一片,果然与她太不同。
早知道陈璟就喜欢这清汤排骨,我何必大费周折去请梳头婆婆,学施妆之法,锻打最时兴的金玉首饰往自己头上贴。
只为以最好的样子落在他眼里。
现在得了这「天然去雕饰」的真谛……算了。
他不配。
小蔷怯生生请示我:「小姐……梳妆好了。
王爷还在外面等着……」我点点头,好,走。
抓着桌上散落的钗往匣子里丢,却听到了「笃笃」的中空声音。
暗格?
我忙拿来那匣子细看,又敲一敲,果然是有一层隔板在的。
我现在没心思猜怎么打开它,只对小蔷吩咐:「拿把小锤来。
」凿核桃的小铜锤,在我的蛮力下生生把隔板凿了个稀烂。
那里面躺着的……也只是一支单钗。
我看着却分外眼熟。
这钗……她怎么还留着?
5丞相府。
陈绚陪我进门。
母亲身边的良瑾姑姑一脸漠然把我们拦在门外。
「夫人还在午睡,不见客。
」她是不想见徐依依。
我虽有些失望,也不好再坚持。
道了句谢,便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母亲这些年来始终对徐依依抱有成见。
但谁又能对自己夫君的私生女毫无芥蒂呢?
若不是御赐的婚姻难离散,若不是为了我。
只怕母亲是绝不肯吞下这一口气的。
只是父亲虽然行事不仁,但对我绝对算悉心教养疼惜。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我不存偏帮之心,也是受道德和亲情裹挟,无法冷面怒斥,站到与父亲完全对立的一面。
我们去了父亲书房。
父亲正在提笔习字。
笔下所言不过诗经二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父亲。
」父亲顿住笔。
「依依。
」他走过来摩挲我的头脸:「让你受委屈了。
」我袖里的拳头一下子攥紧。
「是依依不好,胡乱行事,还害姊姊丢了孩子——」父亲打断我的话。
「你不用在意这些。
她那是咎由自取。
」我像是被一双冰手扼住了脖子,窒息到要说不出话来。
我总为父亲开脱,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