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想,他应该把这枚东西取走的,因为留在我这里也没用,我只会做小药丸。
可在他身上就不一样了,至少他尚且可以因此多一分胜算。
毕竟我只是一只兔子。
我这样难过,毛色也一日日地难看下去,变成了一只难看的兔子。
直到有一天我打了个瞌睡,梦见战场上毫无生机,浑身是血的烛年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鳞片脱了一地,金黄的瞳孔渐渐黯淡。
我想起那日年轻帝君微笑着和我说,岁岁,再见。
原来告别是这个意思。
我哭着醒来,却一颤摔下桂花枝头,下一瞬却被稳稳地接住。
烛阴氏帝君的战袍染血,目光仍旧清明,下颌里仍然存一分清傲,他和我说:「岁岁,我回来了。
」后来很久以后,我从钟山宫的画卷里翻出了一卷奇丑无比的大兽,侍官同我说是帝君养的第一只宠物,我来了兴趣,问是什么名字。
帝君在我身后轻笑。
说是,岁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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