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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后,又收起了玩笑之色,目光下落至殷红唇间,痴凝片刻,不由移动手腕,指腹压上我微张的唇瓣,轻轻摩挲。

这狗子莫不是撞邪了?

就在我琢磨着驱邪咒怎么念的时候,却忽地听见外面灵堂响起了阵阵哭声。

狗鹅子最忌吵闹,闻声忽地醒过神来,慢慢收回了手,眉头便蹙了起来:「怎么回事?

」承安立刻道:「回陛下,是给皇太后陪葬的二十个面首,前来拜别谢恩。

」给我陪葬的面首?

还足足有二十个?

这可太带劲了,我得好好瞧瞧,我兴高采烈地伸着脖子往外瞅。

等等,我的解语花也在里面?

!我本想看热闹,却看到自己房子塌了?

但是他果然不一样,别人都哭哭啼啼,凄凄戚戚,只有他是情真切切,泪眼默默,宛如一硕含风饮露的洁白栀子。

不枉本宫以前最宠爱你,虽然只宠了一个月我就死了。

我上辈子虽然性冷淡,但是也颇好玩乐,所以养了不少的伎子。

在众多伎子里,有擅文采的,有会跳舞的,还有精戏善曲的,各种各样,层出不穷,但只有解语花最特别,他是耍皮影耍的最好的。

正巧我以前除了当太后,没别的志向,除了皮影戏和藏钱,没别的爱好。

而他那一双手,技艺精湛,出神入化,那一把嗓子,喜可宛转悠扬,悲若摧心断肠,每每都让我看的入情入境,流连忘返,久久难以回神。

更别说,他还身段峻拔,容色清秀,尤其是一双星眸柔目,就像盛着一汪山间甘泉,看一眼都觉得是甜的。

当年初遇见他,是在京城最负盛名的红馆,他才十六岁,是一个伶人。

因为戏艺着实精湛,我便重金打赏了他。

所谓重金,倒也不是真的大方,主要是没注意给错了银票。

待他特地卸了妆,亲自来包厢道谢,我才知道我竟然赏了他五百两,而不是五十两。

这让我肉疼了好一阵儿,自那以后,再不带大额银票出门,反正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想我堂堂一国太后,竟如此小气,连五百两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