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重?
我那一掌连内力都没有,就狗鹅子那健壮的体格子,我一小姑娘还能把他打坏了?
老瓷王!又碰瓷!当然,我只是这么想,我不能真这么说。
但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承安这个老狐狸就已经看出了我的不屑,急急解释道:「前几日姑娘出宫,陛下将追影派随,以致自己被刺客所伤,因恐朝野震动才隐忍不发,可伤势未愈,下午又添新伤,到了晚间已经进不下药了……」啊?
这样吗?
这我确实不知道。
但不知道也不是理由,打人就是不对,打的还是一国之君更不对,还给他打坏了愈加不对,杀头大罪,我得挽救一下。
我突然忆起了前几日他给我用的伤药,原来那个时候,他果然受伤了。
我紧催着承安去了养居殿,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听见狗鹅子已经醒了,正在殿里大发脾气,冷厉地叱喝着「滚出去」。
片刻,便有宫女红着眼噙着泪退了出来,想来回去必是要哭一场的。
我突然就有点紧张,因为我有个小毛病,最怕别人跟我发脾气,只要有人吼我,我立刻就会身体发冷、眼前发黑、头晕耳鸣。
这个童年阴影源自我爹,小的时候,每逢我娘的生辰和忌日,他都会借酒浇愁,一喝喝到大半夜,喝醉了就踹开我的房门,大怒着将酒坛子摔在床头,伴着碎瓷片和酒水的炸裂飞溅,暴跳如雷地对着我吼骂,手中闪着寒光的刀也会跟着乱挥乱舞。
他恨我害死了我娘,我知道。
但我觉得他骂我不如骂自己,如果不是他硬娶我娘,我娘就不会怀我,我娘不怀我就不会血崩,不血崩也就不会死。
明明是他的错,他却把所有罪责都怪到我头上来,简直是逻辑稀碎的典型。
我也恨他害死了我娘,可我怪他了吗?
我怪了。
但我没骂他。
我就只是毒死了他,并且心平气和地补了一刀而已。
我从头到尾骂他了吗?
我没有。
因为他不配。
但在他骂我这年年复年年之中,我虽然菜如弱鸡,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但也被迫记下了超丰富的污言秽语和诅咒唾言,所以我有点纠结:等会儿狗鹅子要是骂我,我要不要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