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久之后,就被我等来了一个上好的机会:围场秋猎。
骏马啸腾,飞箭无眼,意外丛生,演一出美人苦肉计可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我坐在去猎场的马车上还在琢磨,这情节怎么发生才合理,这险境怎么安排才触底,这借口怎么吐露才得体。
「安静!」寂静的车厢内,狗鹅子突然不耐地低叱了一声。
我与承安对视一眼,心道莫不是狗鹅子上次受伤真的伤到脑子,出现幻听可还行?狗鹅子却将一双鹰眸清冷冷地投向我:「说你呢。
」「我没出声。
」我莫名其妙。
狗鹅子脸色沉凝如水,语气嘲讽:「脑子里的算盘打得这么响,你是算盘精投世吗?
」我当然不是!我若是算盘你是啥?
算珠?
骂人都不会骂!丢人现眼!如果我要真是算盘精,肯定先算算你在想啥,这么喜怒难辨、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但是我还是识相地闭了嘴,免得又被怼。
狗鹅子冷冷将我一瞥,便拧着眉头阖上了双目,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到了猎场的时候,天色已经近晚,狗鹅子便下令先休整一夜,明日再开始秋猎。
因秦氏祖上是游族,马背上打来的天下,为了让子孙铭记祖辈的功勋,所以并未在猎场周边建造行宫,而是以传统的房帐作为营寨。
秋猎是一年中最隆重的盛会,众人都很兴奋,围着篝火烤肉饮酒,载歌载舞,一直热闹到了大半夜。
狗鹅子喝了不少酒,虽然他从未喝醉过,但我看这架势怕是要撒酒疯,于是他刚露出微醺的表情,我便立刻决定离远儿点,却在身的时候,听得他一声沉叱:「站住!」我假装没听见,脚步都没停,然而并不需要我听见,自然会有听见的奴才将我拦下,让我不得不转回身去。
只见狗鹅子缓缓拿起酒樽,一仰头便囫囵吞下,几滴酒液溢出唇角,簌簌滑落,随即,他便将杯子重重扣在矮桌上,冷沉沉地开口:「过来!」我对醉鬼实在有心理阴影,却又不能当着众人面拂了他的面子,只得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
我止于他两步之外,才刚站定,就突地被他抓住胳膊一把拽进怀里,他的双臂也顺势将我圈紧,鼻间便瞬间盈满了浓烈的酒香。
「我讨厌你!」他眯着眼瞧我,眸光迷惘濛濛,眉头一会儿拧紧,一会儿又放松,口齿不清地小声控诉:「最讨厌你了!」「好。
」我轻声应着,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最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心生嫌隙,冷淡挑剔,说话还没好气,要不是因为我是你妈,你早把我贬走了,我都知道。
但我这不是设法补救呢么。
可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