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礼云想做什么,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
我如尘埃,怎么懂得磐石的心思。
许是我的眼神过于真挚,他与我对视良久,终是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
我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惊觉自己方才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池水温热适宜,我浑身不自在地坐在他怀里。
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僵坐了许久,我觉得腿下某个地方开始慢慢变硬,忍不住咬嘴抬眼看他,才只看到他下巴,就听见他说:「不管他给你什么,我都给你五倍十倍百倍。
要么死,要么留在我身边。
」「你……自己选。
」12人怕死,没什么不对。
何况,我可以不用死。
因为怕死,我成了一个无名无分,却宠冠六宫的人。
盛宠之下,站在风口浪尖的是我。
根基不稳,冷暖自知。
无依无靠,我只能祈求皇帝庇护。
我对着皇帝百般迎合讨好,最后慢慢变了味道。
人会厌倦,亦会恃宠而骄。
皇帝口味实在让人消受不起,他喜欢骑射,钻研剑术,唯一沉静一点的,就是好茶。
所谓的宠冠六宫,无非就是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喜欢带上我。
我用来刺绣的手指,被羽箭磨出茧;十年的戏舞功底,被他嫌弃撑不起软甲;纤细的身板,被他嫌弃提不动剑……可是他在床上又是另外一个模样,看上去爱极了我这绵软的身子。
我不傻,他宠我是真的,但是为什么宠我,是个问题。
对我而言,是关乎生死的问题。
13关乎生死的问题,我还没解决,就先被他的妃子解决了。
女人的嫉妒最可怕,尤其是被宠坏的女人。
在我之前,那个锦贵妃,是皇帝独宠的一个女人。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也是个可怜人。
我与她的容貌相像得很,她像我像足了七分。
为什么是她像我呢?
因为我比她更像锦鹤。
我好歹是个赝品,而她只是个残缺的赝品。
这一切看似是我赢了,但是并不是。
我无名无分,在隆冬腊月里,被她宫里的太监,扯着头发丢下了水。
如果不是因为礼云被太后叫进宫路过那里,我就真的死了。
再次醒过来时,我得知自己已经是个答应。
而礼云,即将和擎云公主完婚。
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