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御花园莲花池的栏杆上,用莲蓬调笑一个小宫女,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意。
我听从太医的医嘱,休养了几个月,这些天好不容易得以出门透透气。
小宫女说,娘娘在宫里待得太久了,久不见日,面色着实苍白了些。
我听着她的话,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遥遥望见锦鹤将那莲蓬塞给了小宫女,拍了拍手从栏杆上跳下来,正巧跟我视线相对。
她愣了愣,终究是冲我走了过来,似乎是纠结于怎么行礼。
我看她一通挣扎以后,跟我抱拳敷衍了一下。
不知怎么回事,看她别别扭扭,做不好宫中礼仪的滑稽模样,我竟然忍不住勾出一个笑。
小宫女当即叹道:「娘娘可算是笑了,这几个月可愁死奴婢了。
」我瞪了她一眼,小宫女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我向锦鹤道谢,多谢几个月前她出手救我。
可是锦鹤摆摆手,说了一句受不起。
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说了一句受不起。
她看我的眼神没有嫉妒,没有愤怒,有的是怜悯,是愧疚。
我一瞬间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看我。
她可能,并不像礼云口中说的那样喜欢皇帝。
36我邀她到我的锦和殿坐一坐,她到了以后似乎愣了一下。
她说:「你住在这里?
」我点点头,轻轻说:「这里不比其他殿来的气派,但是贵在别致。
」她没说话,许久以后轻轻说:「这是个好地方。
」随后自顾自地在殿里转起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脑袋里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我曾一度幻想,真正的锦鹤是哪般模样。
究竟是如何美貌,得以让他念念不忘至今。
我甚至暗自揣测,锦鹤是不是死了。
可是她没有,她不如我想象中容貌倾城,甚至不像是从世代书香的南宫家出来的女儿。
她通身带着的,是整个皇城都没有的干净,一种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习得的模样。
想到如此,我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我自认为是个成功的替代品,以为锦鹤也是金山玉髓养出来的贵女,我已经成功替代了她。
可是,根本不是。
倘若不是因为这张脸,我再绞尽脑汁,他大概都不会看我一眼。
锦鹤高我半头,身形